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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顾沅一句话也没说，从始至终只在萧元漪诘问楼垚之时开过口。
虽然躲着楼垚，可她没想过要把楼垚拉进这趟浑水里来。
萧元漪不知道，从她来这里训话开始，顾沅就觉得她是因为她来的，也是在变相警告她，她所做的一切，即便她萧元漪远在都城，她也都知道。
程始忙不迭上前打圆场，还不忘递一记冷眼给自家二弟。
都怪你，不是你的那封信，何至于此？
程止摸了摸鼻尖，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心办坏事，果真不能在旁人儿女的亲事上有半分的插手，否则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两边不落好，偏偏他还吃苦受累，操心这操心那。
现在倒好，就连桑舜华也睨了他一眼。
“行了，好不容易从都城来一趟见见女儿，元漪就不要训她们了。”
“她们知道错了。”
程始朝顾沅和程少商递眼色，示意两人赶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程少商连忙道，“是啊阿母，我们都知道错了。”
可顾沅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也不看任何人一眼。
萧元漪盯着她，同样一言不发。
母女俩之间僵持的气氛，比任何时候都要令人窒息。
越发浑身是刺的女儿，以及从来都不曾收敛的母亲。
到底谁更胜一筹，谁也不知道。
程始和桑舜华想给顾沅打圆场，但被萧元漪给打断了。
她冷冷道，“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还是说来骅县一趟，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父母问话，儿女岂有不答之理！？”
这一次，顾沅说话了。
她抬起头，湿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道，“是的，阿母，我不觉得我错了。”
“你...你这是忤逆！”
萧元漪蓦地抬起手，直直朝顾沅的脸扇过去。
顾沅也已然准备接受这一巴掌。
她都闭上眼了，眼前却是一黑，有她挡在了她面前。
“啪”地一声，众人皆是一愣。
巴掌迟迟未落到脸上，顾沅睁开眼，入目是楼垚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不似凌不疑那般强壮魁梧，少年郎的身形依旧可以牢牢将她藏在身后。
顾沅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楼垚温和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程夫人，你错怪她们了，今日的纸鸢是晚辈苦苦拜托程四娘子为晚辈制造的机会，四娘子心善，耐不住晚辈软磨硬泡，这才答应晚辈的。”
“而这话本子也是晚辈见她们成日忙于功课，又是刚刚结束骅县重建一事，想让她们能放松一下心情，特意寻来的，甚至五...五娘子其实并不想要，刚刚已经拒绝过晚辈了。”
“程夫人方才所说的桩桩件件，皆是晚辈的缘由，是晚辈的错，还望夫人不要责怪两位女公子。”
........
这场闹剧最终是在桑舜华生拉硬拽带走萧元漪之后，画上句号的。
程少商则是将欲要跟楼垚聊聊的程始带走。
程止也识趣地离开了。
楼垚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转身看向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还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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