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陆炎的看顾下，小姑娘乖巧躺倒在床榻上。
却是总在偷偷瞧他，折腾了好半天都没能睡着。
陆炎轻哂，“不是要睡吗？为何一直看着我?”
少女羞赧地眨了眨眼，避开陆炎的目光，支吾地问道，“......我好像总能梦见你，还有一些我没有见过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陆炎的目光轻轻从少女脸上的羞红上掠过，垂下眼帘，唇角扬起，笑得苦涩又无奈。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说自己很快就能睡着，实际上每次都能拉着我说好半天话。”
就算是后来人族战乱不断时，也是如此。
后来她不在他身边，他每天夜里却也因此无法入睡。
毕竟这些早就成了他的习惯。
他抬眸，目光温柔如水，“你是真的想知道吗?沅沅？”
少女红着脸点头，清凌凌的目光仿佛是飘落在他心尖的羽毛。
陆炎到底是没能忍住，思虑片刻后，沉沉点了点头。
这天夜里，两人秉烛而谈直到深夜。
陆炎看似将一切都告知了顾沅，可实际上，顾沅很清楚，陆炎只讲了和他的那部分。
与她关系密切的云曦和狄戎的事情，却是都没有说。
听得乏了，顾沅也没有强撑，就这样慢慢合上了眼，佯装睡着。
陆炎眼里满是对过往美好生活的憧憬，幽幽地道，“以前你很黏着我，我去哪儿你都会跟着。”
“我们那时候是世上最恩爱的夫妻，我爱你，你也爱我。”
“沅沅，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你还能想起我吗？”
.......
声音里的情绪由开心到低落，由上到下，十分明晰。
陆炎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回答，他这才俯身下来，凑过去看向侧身躺着，一动不动的小姑娘。
月光莹白如玉，倾泻落在她身上，迤逦起伏的身段、乃至细腻光洁的肌肤，都让人不由得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陆炎的目光细细描绘她的眼眸，鼻尖、乃至唇形。
他算是看明白了，顾沅这是睡着了。
只是睡着了，但柔若无骨的小手还垂在床侧。
陆炎无奈笑了笑，帮顾沅掖好被角，轻轻将她的手塞回到被中。
正要收回来时，一只柔软白嫩的小手，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紧紧的。
一点儿也不愿松开。
见她唇瓣翕动，似在梦呓，陆炎连忙低头凑过去听，却听她道：“......别....别走，我...我怕。”
“傻丫头。”
一声叹息在空荡的屋里散开。
男人略带薄茧的手落在她头顶，轻轻抚摸了两下，最终选择坐了下来。
“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一直陪在你身边。”
顾沅本来是装睡，可在陆炎的安抚下，她控制不住困意，真正沉沉睡去。
屋子里只有两人轻到不可闻的呼吸声。
直到第二日清晨，顾沅早早醒来，发现陆炎居然就在床边守了她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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