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若是换作其他任何人，东华帝君都不会如此费尽心力地隐瞒。
只是因为面前之人是顾沅。
墨渊刚生祭东皇钟的那几年，东华帝君并不理解顾沅的悲伤，他只是冷眼旁观，看她落泪，看她仿佛疯了一般到三界各处去寻找墨渊，看她坚持了这么久。
他自上古降生，是上一任的天地共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不曾动过心，也决不允许自己动心，所以他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对顾沅的感情早已不再是简单的恩情，顾沅也不再是他无关紧要的人。
他无意识做出的许多举动，都是情动的表现。
可三生石上的名字被他亲手所毁，他这个本该将尘世情缘看得最清楚的帝君，却也会有一朝被自己蒙蔽双眼的时候。
“沅沅，放手。”这回，东华帝君扯下顾沅的手。
剑眉微蹙，折返回殿内。
也不管司命星君了，直接就从里面关上了门。
“帝君......”司命星君刚开了口，话没来得及说完，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见顾沅失魂落魄的模样，司命星君伸手想安抚一下顾沅，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异常，悻悻然收回了手。
“沅沅，帝君真的没事，你别乱想了，回去休息吧。”
“可他还是躲着我？他为什么会躲着我呢？他以前从来不会躲着我。”
少女睁着湿漉漉的眼眸，执拗的想找他要个理由。
“司命，你告诉我，是我惹他生气了？他想赶我走了吗？”
“因为不好意思当面说，便用这种方式？”
司命星君一时间哑然失语，他知道绝不是这样，东华帝君对顾沅的偏爱，这些年紫宸殿的仙侍谁人不知。
就连太子夜华的表妹织越屡次来找顾沅麻烦，都被东华帝君亲自不着痕迹地挡回去。
司命星君欲言又止，一时间没法把一切都说出来。
“那好，我走......”
顾沅也不等他开口，转身往外走去。
“沅沅！妙沅！”
任凭司命星君如何在身后唤顾沅的名字，顾沅都不再回头。
“唉....这怎么说走就走了？”司命星君正小声嘀咕这，就听到身后门“咔嚓”一声拉开。
东华帝君站在他身后。
“你去跟着她，别让她走了。”
“帝君，小仙我......”哪里能管的住那只狐狸呀？
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就“哐”地一声关上了，司命星君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小声嘀咕道，“不让人家走，自己去跟人家说啊，成日冷着一张脸，也不见人，人家不走才怪呢。”
话虽如此，但司命星君却还是不敢违背东华帝君的命令。
这边正想着办法，就听到里面又传出来声音。
“还不快去！？”
“去去去，小仙这就去！”
司命星君离开后，东华帝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只希望顾沅不要真的离开了他这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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