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嘟嘟嘟”响个不停。
电话那头的人接通后，又立马挂断，高启强只来得及听到一阵打砸的嘈杂声。
意识到唐小龙那边可能出事，高启强拧了拧眉，又将电话打到了唐小虎那里，让唐小虎先去看看，自己则飞快换了衣服，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顾沅睁开了眼睛。
清明的，平静的，澄澈的一双眼。
*
这三年下来，安欣几乎与高启强形如陌路了。
而两人这三年最大的交集，莫过于安欣所查京海市的每个案子里，都有高启强的影子，偏偏却又抓不住他任何犯罪的证据。
安欣深知高启强已经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却又苦于无法将其绳之以法。
师父曹闯的死明显疑点重重，可身为唯一目击证人的李响却对此缄默不言，绝口不提真相。
再后来，李响被破格提拔为市局刑侦支队队长，顶替了曹闯的空位的同时，也不得不开始为市政法委书记赵启平做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欣与李响也渐行渐远。
但今夜，因为顾沅重返京海市，他们却再一次聚到了一起。
*
已经升为市局刑侦支队队长的李响表现得极为无所谓，两指转动着赵立冬刚让人给他的购物卡，眉头轻挑地问安欣。
“你找我就是跟我说这件事？”
就好像顾沅刚走那会儿，成日拉着安欣聊顾沅的事情的人不是他。
安欣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顾沅跟我聊到你了，问我你现在在做什么。”
李响转动卡片的手一僵，购物卡落地，他神色不变地弯下腰去捡。
勾了勾唇角，他自嘲笑道：
“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我现在可是市局支队队长，你安欣.......”
“行了，李响，别捡了。”
李响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安欣冷不丁打断了。
看不惯他自甘堕落的安欣，气得忍不住抬手打落了他刚捡起来的购物卡。
可随之从他外套荷包里掉落的，却是一张接着一张。
加油卡，购物卡，会员卡......
这一张张，压根不是什么普通的卡片，每一张都代表了一次罪恶。
任凭安欣在一旁数落个不断，李响还是一声不吭地蹲下身去捡。
等到直起身，他将一张张卡收起来。
对上安欣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愤怒的目光，他脸上伪装出的笑意渐渐散去。
“顾沅回来也好，没回来也罢，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做什么？”
“我顶多算与她萍水相逢，自从三年前那个除夕夜相遇后，我能帮她的、该帮她的，都帮了，她跟我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不会像你一样过了三年还记着她。”
沉默停顿了一会儿，他抄在口袋里的手攥成了拳，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如果不是你今天提，安欣，我都快忘记有她这么个人了。”
“好，好...是我多管闲事...你就当我没来找过你！”
寒风瑟瑟，立在阴影里的李响总算是抬起头，沉默地看着安欣迎着路灯一路往前。
“顾沅”两个字无声地在他唇齿间消弭，他抿了抿唇，转过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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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锅盖遁走的春野君少年歌行在更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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