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既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月亮哥哥，你和我都应该坦然地面对这一切。”
少女的声音绵绵软软，像是化在嘴边的棉花糖，又像是飘在天空的云朵，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在天边，棉花糖还未吃到嘴里就融化了，天上的云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望见她眼眶里宛如决堤般滚落的泪珠，顿时失了言语的能力。
良久后，他听见自己说“好”。
再之后，便是温香软玉，纠缠不清。
两个人的身体都分不清谁是谁，交融在一起，就像是在火上炙烤的冰块，渐渐融化。
月上梢头，屋内正是炎夏。
可这一切还只是附赠给亡月的临别礼物，正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成了吗？是不是可以了？】感受到亡月已经结束，顾沅忙不迭开口问道。
【可以了可以了，魔血融合到一起之后，再将这滴魔血投入轮回，那一切可解。】
【等所有的神都陨灭之后，这滴魔血造出来的孩子将历劫登上神位，继承你与亡月的神力，到时候你今日改造过的魔界，也不会发生多大的改变，如此以来，你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顾沅没有回答，只是懒懒地阖上眼皮。
系统弱弱地又唤了一声，但顾沅没有理它，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知道顾沅这是纯粹不想理会自己的系统偃旗息鼓，不敢再开口多说一句。
而顾沅在此时幽幽开口道，“”行了，让我最后再去见见其他人吧。”
*
顾沅是在重紫怀里没了气息的。
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再也寻不到踪迹。
在这个小世界里，她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重紫，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重紫。
重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偏偏她又无法发泄出来心中苦闷。
因为她很清楚，这是顾沅自己选择的路，没有人可以阻拦她，就算是她也不可以。
她像是一缕风般来无影去无踪，选择死在所有人最爱她的时候，以至于本是魔头去世这样大快人心的事情，却偏偏弄得像救世主死了一样。
不过，她也的的确确做了不少好事，或大或小，数不胜数。
以至于许多素不相识的人，在仙魔两界丧钟齐鸣的那日，才知道原来向他们施以恩惠的人乃是顾沅。
后世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毕竟，此女凭借一己之力搅得仙魔两界大乱，还让各界翘楚全都抢着当她的姘头。
有的人抱着一丝幻想苦守，有的人悔不当初，还有的人，自她离开后，隐居于世，再也没有出现过，还有些人，践行承诺直至生命尽头。
*
又是一年南华派招收心弟子。
虞度和过往无数次一样来到紫竹峰请洛音凡出山。
但洛音凡已经闭关数千年，自当初顾沅香消玉殒后，洛音凡就再也未曾踏出紫竹峰静室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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