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年的一昧袒护让她心酸，她甩开他的手，背过身，
“谁要打你了，我讨厌你！烦死了！”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为什么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平日里任由她怎么闹腾，他都不肯跟她生气？
顾沅一时间恼恨极了，只觉燕临就是她的克星。
拔光她所有的利爪，磨平她一切的棱角，让她心动到难以自拔，却不肯要她。
燕临也不敢再往前了。
数年不见，当初边塞马场上，策马扬鞭的红衣少女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虽距离及笄还有半年，但身形已然出落得越发玲珑有致，让人轻易移不开眼。（年龄上比姜雪宁小半岁，古代好像15及笄，时间线稍微模糊一下，大家不要纠结哈。）
“......方才是我的错，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沅沅你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也成，但别不理我，行不行？”
掌心是火辣辣的疼，燕临脸上大概也是如此。
刚才她甩出去的那一巴掌，压根没有留情。
现在想来，倒也没那么严重，她犹疑地转过身，刚要说没事。
少年同样走近了些，探头过来偷看她，两相碰撞，她不小心踩到裙摆，身子前倾，唇好巧不巧压在他左脸上。
一时间，顾沅身子一僵，愣住。
反应过来后，立马站直身子，拉开距离，又背过身，“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故意的，刚刚我只是想说没事了，是你...是你突然凑过来的，你......”
话音未落，顶着巴掌印的燕临已然凑到了她跟前，弯着腰直勾勾盯着她瞧，乌沉的眸底倒影着她泛红的俏脸。
“......你看什么？”
顾沅有些莫名地问道。
他没说话，良久，他轻唤了一声。
“沅沅....”
顾沅：“？”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顾沅被气得胸闷，只瞪了他一眼，“你——！”
“我怎么了？”
燕临轻挑了一下眉梢，伸手一把拉过她的手，掰开蜷起的五指看手心。
“疼吗？”他问。
顾沅眸光微闪地想要抽出来，手腕却被燕临扣得更紧了。
手心掠过一阵凉风，带走一阵灼热，顾沅看着眼前的燕临，心思微动，唤了一声“燕临”。
可真当燕临抬眸看向她时，她又抿唇不说话了。
燕临也不追问，只是死乞白赖地拉着她，坚持要给她红肿的手心上药。顾沅不肯，赶他离开。
最后，若不是顾沅身边的婢女春儿的脚步声，也吓不走这不走寻常路、专爱翻人墙头的燕临。
“喂！”
“顾小沅，我后天再来寻你！”
彼时夕阳西下，寒夜将至，专属于冬日的寒意后知后觉袭来。少年一身玄黑长袍，革带束腰，大喇喇坐在墙头，一腿屈起，一手扶剑，看着她笑。
赤红的晚霞映在他的脸颊上，也落入顾沅的眸中。
层层光影下，顾沅一下子被晃了眼，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问：“找我做什么？”
“后天是上元节，京里有灯会，待我从宫里出来，正好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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