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本书忽然从顾沅那边递了过来，张陆让愣了会儿，低头去看。
[张陆让，你不要盯着我看了，有什么事，等下课之后再说。]
像是高中时期她坐在他前面，给他递的那些小纸条一样，上面的字迹娟秀玲珑，最后一个字尾端的墨迹有些深，那是习惯性的停顿。
可惜没了那些可可爱爱的小表情。
他“嗯”了一声，却是没准备把书还回去。
引得顾沅不由得扯了扯他的衣袖，
顾沅“书给我。”
张陆让没理她，却是顺势在桌底下拉住了她的手，进而十指相扣。
顾沅小脸骤然通红，脸颊和耳后连成一色。
顾沅“你——”
桑稚欲言又止地想提醒顾沅，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顾沅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的时候，老师走到了附近，指了指张陆让道，
万能龙套“第五排右边靠窗的那个小伙子，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教室里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看到顾沅后顿时了然。
她旁边的啊，那也难怪。
别的学生也就算了，老头不怎么在意，但越是平时里表现优异的学生，他就越是会多多关注一些。
顾沅的手总算是被放开，张陆让站起身，回答问题的声音淡然自若，条理脉络清晰，好似并未有任何被抓包的窘迫。
一旁的桑稚小声道，
桑稚“沅沅，这回钱老头踢到铁板了，看样子张陆让微积分这门课学得可好了。”
顾沅垂眸，声音里有些怅惘。
顾沅“他以前理科就很好。”
桑稚“嗯，也是。”
掌声雷动中，顾沅蹭了蹭自己微微濡湿的手心，思绪有些飘远。
高一那年刚开学，顾沅是张陆让的前桌，两个都不怎么爱讲话，若非是顾然、关放两个显眼包在里面牵线搭桥，他们也没那么容易熟起来。
后来发生了一件小事，在那之后，她的不爱讲话在张陆让面前便不存在了。
只是张陆让不一样，他依旧很容易害羞。
两人的关系里，她应该算是主动的那个。
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似乎变了许多。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主动地牵过她的手。
甚至，他们的第一次牵手，还是她主动的。
她记得很清楚，高三的某一天他们几人约着出门野营，夜晚所有人聚在一起看星星，张陆让坐在她旁边。
当时的她正因为家里的事情心不在焉，以至于狮子座流星雨划过时，她都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但张陆让用手机录下来了。
在其他人都在讨论流星划过时许的愿望时，张陆让把手机递到顾沅跟前，让她看着手机里的狮子座流星雨，许下自己的愿望。
她看着被永久保存下来的，十八岁这年的流星雨。
没有许愿，而是心中一动，问张陆让许了什么愿望。
羞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脸颊，少年看着她笑了笑，主动凑到她耳边，
“我许愿，顾沅能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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