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许沁“好。”
许沁依言往后退了两步，然而，车却像是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许沁大惊失色，下意识追在后面喊孟宴臣。
可孟宴臣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车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许沁眼前。
他一边拨着顾沅的电话，一边踩着油门，直到陈铭宇打来电话通风报信，告诉他顾沅今晚十点的飞机。
孟宴臣“她做的，对吗？”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到耳中，陈铭宇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仿佛这句话即将掀起惊涛骇浪。
他有些不敢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电话那头却是“嗯”了一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旋即，电话挂断，陈铭宇妄图再拨过去补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响。
有人困于一隅，与死神擦肩而过。有人天高海阔，奔赴下一片天空。
*
孟宴臣开车直抵机场，在机场来来往往的行人里，寻找着顾沅的身影，忽的他脚步滞住。
那相拥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是他私以为是宿敌的宋焰，另一个是他来此的目的顾沅。
他完全冷静不了，头脑发热的捏着拳头上前，正要一拳挥在宋焰脸上时，顾沅挡在了宋焰前面。
顾沅“孟宴臣！你疯了！”
眼前的画面仿佛玻璃般碎裂。
孟宴臣从噩梦里挣脱，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不知是白炽灯的光亮太过晃眼，还是体内手术过后的麻醉剂作用还未彻底褪去，他清醒了片刻，又昏了过去，彻底没了意识。
昏迷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顾沅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
三年的时光稍纵即逝，宛如流沙般，很快从指缝中溜走。
A市是一座不夜城，凌晨五点依旧灯火通明。
孟宴臣准时从宿醉里苏醒，因着昨晚是在沙发上睡的，浑身酸痛无比，他费力地直起身，和往常一样，跌跌撞撞地进了浴室。
洗澡，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上班。
这三年，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在外人眼里，他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里已经腐朽，只是宛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唯一支撑他的，是每个宿醉的夜晚，他都能见到顾沅。
整理好一切，孟宴臣拉开门准备离开，目光扫过日历，脚步就顿了下来。
原来今天是顾沅离开三周年的日子。
他忽然就不想去公司了。
跟陈铭宇发了今日的工作安排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开了瓶盖一饮而尽。
就算顾沅不在他身边，他也会用尽办法见到她，哪怕仅仅只是一场酒后的幻觉。
*
许沁“哥，醒醒！”
许沁“哥！”
孟宴臣是在许沁声声呼唤下醒来的，他正梦到顾沅与他擦肩而过，他想要抓住她的手，却只抓到一团虚无缥缈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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