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还真是够野兽的！一言不合就吸血！
顾沅心中愤愤不平地想。
身子却不由得越发虚软，无力的手抵在他胸口，想推又推不开。
不待她更大幅度的剧烈挣扎，相柳提前放开了她。
唇瓣又红又肿，她眨眨眼，眼泪说掉就掉。
“好疼....”
她可怜巴巴地噘唇，让相柳自己看。
相柳抱着她，踏水而出，盘腿坐在一方水玉榻上，，眉间戾气集聚如山峦，似乎随时都会倾倒，对待怀里的顾沅却是无比温柔。
修长白皙的手掌凝聚妖力，从她浑身各处抚过，没一会儿，所有的痕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好似一切从未发生过。
“现在好了吗？”
嗓音低沉而沙哑，宛如从沙砾上滚过。
顾沅耷拉的羽睫微微抬起，懒懒散散地觑了他一眼。
应道：“嗯。”
“累了的话，就睡一会儿，晚些时候，我送你回去。”
相柳其实并不大会与人相处，哪怕是面对顾沅，也是经历了好一段时间的磨合，才有今日这般的熟稔和还算缓和的语气。
顾沅没说话，算是默认，熟练地在相柳腿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枕着睡觉。
她身上仅仅盖着属于相柳的披风，肌肤比月光还要莹白，相柳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儿，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蛇性本淫，他从前不知所谓，如今却是在顾沅身上明白过来，这四个字不无道理。
*
顾沅醒来时，是在清水镇的河边，送她回来的相柳如往常一样，在她睁开眼的前一秒离开。
她对此心知肚明，却一直未曾戳穿。
浑身上下都清爽干净了许多，顾沅满意极了，转身朝回春堂的方向走去。
见她总算回来，正吃饭的一桌人连忙给她腾出位置，玟小六更是非要她尝尝这桑葚酒。
几巡过后，玟小六在躺椅上睡着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顾沅再度推门进来，给男人上药。
不想，一摸他的额头，竟是烫得顾沅浑身一个哆嗦。
顾沅微微蹙眉，她知道，若是仅靠这些普通的药材支撑，男人可能撑不过今晚。
想到总是受伤，还总是受伤后，找她吸血的相柳，顾沅觉得：如果喝了她的血，男人或许就能活下来了。
这样想着，顾沅没有任何犹豫地割腕放血，递到男人唇边。
“吧嗒吧嗒——”
像是水声，又像是雨声，涂山璟眼皮轻颤了颤，透过一条缝，看向顾沅。
虽然很是艰难，但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儿。
那是一个极美的少女，比起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美丽。
她用白色绷带缠紧手腕，鲜红的痕迹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她背身离开，关上了门。
伴随着那道幽光的熄灭，他的周围再度陷入漆黑。
他晃了晃神，只觉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
一连半月，顾沅都背着玟小六往男人的汤药里加血，以至于他恢复极快。
曾经还是必死无疑之人，如今却有了盎然生机。
玟小六把完脉，一把将顾沅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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