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好。”
小夭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我的阿沅开心就好，一切从心，知道吗？如果想要回去，跟姐姐说也可以。”
“那姐姐呢？也是开心的吗？”
“姐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顾沅还是有所怀疑，目光如炬地盯着小夭。
小夭唇角笑意微僵，沉默着不说话。
半晌，顾沅又问，“姐姐到底在抵触什么？是因为姐姐和我流落在外多年，玱玹哥哥时到今日才找到我们吗？”
“都不是。”
小夭总算是开口了，摇了摇头，却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比起做王姬，我更喜欢做回春堂的坐馆大夫玟小六，可是......”
她眼中隐有泪光，慢慢吞吞地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和玱玹哥哥，玱玹哥哥如今腹背受敌，让我在明知道他需要我，我将他身边的你也带走，只留他一个人面对重重危机，我也于心不忍。”
顾沅听得心里酸溜溜的，真想直接告诉小夭有她就够了，要什么玱玹，又不是什么好哥哥。
可是小夭泪眼盈盈地望着她，她轻轻叹息一声，道，“姐姐想怎么样都行，我都会站在姐姐这边，如果你要留在清水镇，我跟你一起留下来，如果你要跟着玱玹哥哥回去，我也跟你一起。”
话已至此，态度已经表明，但实际情况是，顾沅已经是踏上了必须以王姬身份回归的不归路。
她要物尽其用地利用这个身份所能接触到的一切资源，达成她自己的目的。
*
此后接连几天，玱玹来找过顾沅好几次，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之门外。
而涂山璟虽然被涂山家族寻回，却也没有离开清水镇，在处理好家族那边的事情后，就只身来到了回春堂门口。
这还是自涂山璟离开后，顾沅头一次见他，他穿着云缎织绣的蓝色长衫，如她所料那般的矜贵俊美，堵住她的去路，轻唤了一声。
“小七，我回来了。”
顾沅还端着晒药的竹盆，涂山璟伸手欲要接过，手刚刚碰上她的手背，她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兀自绕开他走远。
“小七。”
涂山璟追在后面，亦步亦趋，穷追不舍，压根不放弃。
顾沅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仰头看向他，神情很是漠然。
“你已经不是叶十七了，不用再来找我们了。”
“.......可我只想做叶十七。”
他眼神落寞地望着顾沅，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巴巴的。
“.......”
顾沅默不作声，沉吟片刻，渐渐地也红了眼眶。
“可是你就是涂山璟，不是叶十七。”
“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们了。”
顾沅转身往房间跑去，涂山璟握紧了身侧的手，想到少女湿红的眼眸，在迟疑了一瞬后，也连忙跟了进去。
漆黑一片的环境里，窗外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他缓步朝榻上的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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