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沅沅...”
“你...你别哭，我答应你，我不吵你睡觉了。”
涂山璟的话，让顾沅有些懵。
哭？
她什么时候哭了？
她下意识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他。
“......我没哭啊。”
“没哭吗？”
女孩小脸虽红，却并没有任何湿漉漉的痕迹，好像是没哭，是他的错觉吗？
涂山璟温柔地笑了笑。
“没哭就好。”
他放开顾沅，“好了，困了就进去睡吧。”
涂山璟是温柔的，顾沅从一开始就知道，听他这样说，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关上门回到了房间里。
一夜长眠，又是崭新的一天。
生活在清水镇的每一天，顾沅都是放松的，但即将离开这里，她的心就没有一天是安宁的，虽然这是她设计的，必须要经历的，但她还是没忍住找上相柳。
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他的心意，从他那里获取她想要的安定。
军营、汤池、甚至林间，都有他们留下来的痕迹。
他和从前一样，不爱说话，不会表明心意，似乎这炙热的交融就是他的全部。
他们见面的最后一次，他告诉她，她可以救他九次。
她问为什么是九次，他少见地笑了笑，并未回答。
顾沅那时候没有多想，回到回春堂的家里，却再度见到了门口的涂山璟。
他是来与她告别的，回春堂老木、小夭他们已经说过了，只剩下她。
对她，他也是最为郑重的。
“我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能用什么让你永远记住我。”
他有些落寞地看着她，苦涩笑着，“但我还是只能来跟你告别，若是有需要，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顾沅沉默着没说话，涂山璟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在静香的催促下，准备启程离开。
“等一下！”
声音从身后传来，涂山璟控制不住地笑起来，眼睛都亮了许多，连忙回过身，“我在。”
顾沅手指搅着裙摆，扭捏上前。
“......可以帮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相柳，你知道的，我受制于他，他现在缺一批药，你可以.......”
话音未落，涂山璟笑着应下，“可以。”
“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
“是我的错，最近太忙，倒把相柳给忘了，我应该帮你把相柳解决掉的，你让他来找我，只要他不伤害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我都会答应。”
顾沅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被骗被利用还能这样乐观积极，倒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他没有伤害我，如今他知道你的身份，需要你资助他一切军需药物，武器，钱。”
接下来要刺杀玱玹，将回归日程提上来。
这些都是必须。
这些年，她往军队输送的物资只能算是杯水车薪，等坐稳王姬的身份后，她才能接触到更多。
所以，无论小夭回不回去，她现在都必须回去了。
小夭如果不回去，她会分身两头，或许会累。但小夭若也回去，事情会更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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