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来这里做什么？”寒光闪烁的长刀指着她的脖颈，顾沅瑟瑟发抖，眼瞳里噙满了泪水，仿佛一不留神便会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我...我是来拿药的。”
“拿药？”
“拿什么药？”
宫远徴明显不信，冷白的眼睑微微往下耷拉，他勾起唇角，锋利的刀刃在顾沅脖颈间比划。
“什么药要姑娘深夜来取？”
“......为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湿气郁结，所以只拿到了个白玉令牌，我来找他是想求个方子，拿点药，治好我的身子。”
闻言，宫远徴眸中讥讽更甚，上下打量着顾沅，
“你是想要被少主选中？”
顾沅垂眸不语。
宫远徴便将刀抵得更近了，“问你话，如实招来。”
“吧嗒”一声，泪珠滴落在刀刃上，发出微不可察的铮鸣之声。
宫远徴锁眉，不耐抿紧唇角。
少女在此时抬起头，湿红的双眸宛如浸透泪水的琉璃珠，清透澄澈。眼尾的一抹湿红，却流露出些许媚态。
她看着他，颤声道，
“不，我不想。”
“不想还特地来拿药，简直是漏洞百出。”宫远徴避开那有些灼人的目光道。
“我.......！”
她仿佛是急了，火急火燎说了个我字，又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一张清纯无害的巴掌脸上布满泪痕，他沉默无言，越发引得宫远徴好奇。
他追问道：“你什么？怎么又不说了？接着说下去。”
“......无论我说什么，徴公子都不会信，我又何必说下去呢？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她忽的硬气起来，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上扬，可身子还是在抖。
宫远徴将她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底，起初见她如此，还诧异了一下，看她揪紧衣袖的手，就笑得愈发灿烂了。
“不自量力。”他扔下这样一番评价，“没事不要往医馆来，更不要在宫门内随意走动，小心保不住你的小命。”
“少主既已选了新娘，就没你们什么事了，这些伎俩上不得台面，倒不如把目光放到宫子羽身上，我看他倒是对你很是上心。”
不过两次相见，刻板印象便已经留下，顾沅牵了牵唇角，轻声道：“可比起羽公子，我更心仪角公子。”
原本已经背过身，放下防备的宫远徴闻言倏地转过身，狭长漆黑的眸子牢牢攫取住顾沅。
“我劝你不要打哥哥的主意，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沅低着头浅浅勾唇，并未对宫远徴的话作出任何回应。
宫远徴瞧不见她的神情，全当她是被吓到了，应该不会再打宫尚角的主意。
岂不知，顾沅只在为达成目的而欢快。
她提着灯行走在宫门的长夜里，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她却已经熟记于心。
很快，她回到女客院落，正要关上门时，却见一身夜行服的云为衫藏在屋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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