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深时分，孤月高悬，一片皎洁凄凉的月色下，男人静立在榻前。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沉沉地压在少女身上。
他低着眉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内心被理智和感情互相拉扯着。
终于，他缓缓伏下身去，挑起少女的下巴，含住了他柔软的唇。
这么久了，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也是第一次彻底失控。
呼吸声逐渐粗重，指尖滑入衣内。
少女喘息着，睫毛轻轻颤了颤，终是缓缓睁开了眼。
朦胧澄澈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人如同隔雾看花一般，瞧不真切。
而她也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盯了他好一会儿，才忽的回过神。
“唔唔”地挣扎起来，手也不断在推搡着。
他扣着她的肩膀，试图将她揉进身体里。
然而，“啪”地一声，他被推开了，脸也被甩了一巴掌。
“潘樾！你疯了！”
“是，我疯了。”
黑暗中男人一步步朝她逼近，像是暗夜修罗，又像是月下谪仙，身姿如芝兰玉树，修长挺拔。
“上官芷，拜你所赐，我疯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对你生出这种心思，我的确是疯了...”
“我原本在想，我一定不能这样，可如今我想了想，我既然都已经疯了，我凭什么不能这样？”
“够了，你别过来！”
少女下意识撑着手往后退，一双杏眼里满是惊慌失措的泪水，晶莹剔透地宛如水晶，不知何时便会落下。
潘樾依旧往前，将退无可退的小姑娘圈入怀中，手指轻抚她的脸颊。
目光在触及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的目光时，他怔了怔。
“你在怕我？为什么？”
他警惕的看着她，眼神里充斥着打量与试探。
“你不喜欢我了吗？芷儿？”
“是我啊，我是潘樾，你的樾哥哥。”
他问得语无伦次。
少女却一言不发，好似丢了魂似地看着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好一会儿，她才抬手轻轻抚过他的脸，而后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一把抱住他。
她什么都没说，整个人像是容易受伤的小兽，在他怀里寻求着温暖。
潘樾逐渐冷静下来，掌了灯，抱着她靠坐在榻上。
“没什么话想问我吗？”他打破沉静。
顾沅不说话，只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没什么想问我的。”
潘樾唇角噙着笑：“没关系，我们日后可以慢慢来。”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顾沅压根没有理他，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醒来，见潘樾在榻边守着自己，她才呐呐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照顾你。”
潘樾拧干了湿漉漉的绢帛，过来准备为她擦脸。
她却是下意识偏头躲开，“不用了。”
潘樾一怔，立在原地看着她。
“这些都交给凌儿来做就好了，大人还是去忙县衙的公务去吧，无须纡尊降贵来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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