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整理完抬起头看向柳善宰，眼睛水汪汪的，好似欲语还休。
“衣服有些太大了......”
已至深夜，游泳馆光线昏暗，映照在少女瓷白的肌肤上，却显得她肌肤越发透亮莹润，一张娇美白皙的容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心都跟着乱了。
“将就一下，回家了就好了。”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柳善宰错身从她身边走过，顾沅却是一着急，忍不住再度拉住了他。
“等等。”
柳善宰毫无设防，被她拉得一愣，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见柳善宰真忘了，顾沅抿了抿唇，“你忘了吗？你说要跟我解释的。”
“......我怎么会在水里？这儿又是哪儿？你怎么会跟我在一起？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一连串问了一堆问题，柳善宰蹙紧了眉头看着她。
“.......你是真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顾沅茫然摇头，“不知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在酒店啊，怎么一睁眼就在水池里了？”
她茫然而真挚地看着他，倒叫柳善宰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是真忘了？还是在戏弄他？
若有似无地轻叹了一声，柳善宰忽然伸出手，直接将她揽了过来，低下头，凑到她跟前，道，“金泰成恋爱了，你因此心里不舒服，喝了酒，结果栽泳池里了，你忘了吗？”
柳善宰只当她此前喝醉了，还未反应过来，压根没想过她是真的不记得。
两人之间距离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眼瞳里的自己，呼吸交织间，顾沅忍不住眨了眨眼。
一下子无数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开始闯入脑海，她能感知到，那些都是曾经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你....我....我现在在读高三？我还喝酒了？”
她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地问柳善宰。
少年失笑地看着她，耸着鼻尖嗅了嗅，歪头反问她：“你说呢？”
顾沅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看着他戏谑的目光，猛的往后退，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结果退了没两步，脚上就趔趄地打滑，整个人往后倒去。
“小心！”
柳善宰顾不得再逗她，脸色大变地伸手拉她。
眼疾手快地堪堪将她拉入怀中了，才松了口气。
“吓死了我了，要是再出事，怎么办？”
“我...我没事。”顾沅不自在地挣扎了两下，试图从柳善宰怀里出来。柳善宰也的确放开了她，却是握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向她，眼神郑重其事。
“顾沅，你一定要喜欢金泰成吗？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不能看看我，站在你身边的我？”
顾沅怔怔地全然忘了反应，与他对视着，僵持着。
柳善宰也是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说了什么，他沉默着松开了顾沅的肩膀，背过身，故作镇定地想要抄手到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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