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在向他寻求帮助。
石宽又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她释放出来的信号，视线迟疑往下滑去——
不过只一眼，就匆匆移开了。
石宽脸热得厉害，但因为肤色黝黑，哪怕红了脸，也看不出来。
“你平常...都穿成这样吗？”他欲言又止地询问，声音无端发紧。
忽然被转移了话题，听出他声线变化的顾沅一时间有些不解，“对啊，怎么了？”
见她这般单纯无知，石宽抿唇不语，眉宇间不由得凝起一股郁气。
小妖奴身上的衣裙相比其他妖奴实在单薄，尤其是那纯白的裙摆，更是短至大腿，赤条条、白生生的两条修长美腿，男人但凡多盯一会儿，都会控制不住想入非非。
石宽也是妖奴出身，在被赐给公主之前，他也曾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被人、被妖欺负着，自然很清楚底层的妖奴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像小妖奴这样拥有过人的美貌，又身在御妖国的小妖，被觊觎、被玩弄都似乎只是轻的。
一想到小妖奴私底下会有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而小妖奴对此一无所知，他就忍不住气愤和心疼。
他的情绪太过外露，丝毫不知掩藏，顾沅自然而然就看明白了。
这是在脑补她受欺负了？开始心疼她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此时不付诸行动，岂不是白白错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顾沅压下心中的喜悦，无辜地眨了眨眼，声音扭捏地问道，“......是不好看吗？”
石宽这才将目光再度转移到她脸上，发现她也正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期待。
“不是。”
石宽莫名不想看她难过，如实道，“好看的。”
“那...那好看的话，你为什么不看？”小姑娘鼓起勇气一口气问出这一句话，红霞很快爬上脸颊，她咬着唇畔低下头，有些扭捏不安，“......宫里管事的，都说...都说我这样好看。”
“我原本不想这样穿的，可是他们只给我这样的衣裙，很奇怪，跟其他姐姐的都不一样。”
她越说好像是越委屈，眼周开始泛起淡淡的红，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石宽被顾沅的眼泪攻势打乱了阵脚，一下子什么顾虑都没了，眼中只剩下委屈得梨花带雨的小妖奴。
他将她拢入怀中，笨拙地为她拭泪，“你怎么哭了？别哭啊。”
可小姑娘只是哭，也不说话，眼泪仿佛怎么也止不住似的。
活了这么多年，石宽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布泰身为御妖国公主身份高贵，从不会哭成这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且也轮不到他一个妖奴去保护、关心。
但若是眼前的小妖奴，哭成这样，石宽只觉得可爱可怜，心中的怜惜在这一刻到达一个顶点，让他生出了保护她的念头。
顾沅忽然被打横抱起来，连嘤嘤假哭都忘了，愣愣地看着石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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