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绵长，持久，久到她自己喘不上气，泪眼迷蒙，这才堪堪停下来，一下子倒在一旁。
“呼......”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眼尾泛红，唇上潋滟。
王昶撑着头，侧身看着她，一个劲儿地笑。
小姑娘喘上气，朦胧的杏眼含泪瞪向他，“你笑我？”
“没笑你。”
王昶否认，唇角却上扬得愈发欢实。
“那你笑什么？”小姑娘一脸单纯地发问。
王昶看着她，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藏在心里那点输了比赛的郁闷彻底一扫而空。
“你别只笑不说话啊，再不告诉我，我走了。”
她作势坐起身，王昶却是倏然拉了她一把，一个不留神就直接跌回到他身上，手撑在他胸口，撞得一声闷响，王昶也涨红了脸，闷哼出声。
“撞疼你了嘛？”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单纯，一心关心有没有压到他。
王昶只是笑着，抬手抚向她乌黑柔顺的秀发，“没有。”
他揽过她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胸口。
然而没一会儿，听闻没事，顾沅这才想起自己本是要走的，挣扎着起身，“我要走。”
“走哪儿去啊笨蛋，这里是你的房间。”
“哦，也是。”
她想了想，伸手推他，“那你走。”
“我也不走。”
王昶将她拉到怀中抱住，“哪儿也不去，我就要和你待在一起，缠着你不放。”
知道王昶脸皮厚，但这样抱着她撒娇，还是头一次。
顾沅的心一下子变得软乎乎的，由着他这样抱着，没有再挣扎。
“其实，我刚刚笑，是因为你主动亲我，我很开心，又觉得你连换气都不会，实在笨得可爱。反正就是，我好喜欢你，想每天都跟你说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我爱你。”
话落，小姑娘凑近又亲了一下，笑盈盈看着他的眼睛道，“那我也是。”
王昶微怔地愣在原地。
“你是什么？”
他循循善诱地想听她说他想听的话。
等待的间隙里，心跳得比向她告白的时候还要快。
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可以不问缘由，不分善恶，不求回报。但若真的有双向奔赴，谁会想要一个人的独角戏？
迄今为止，哪怕顾沅答应他，和他在一起，也没有说过喜欢这两个字，更别说爱了。
她这样内敛羞涩的人，上次半决赛来看他，还能说出一句“我想你”，王昶就已经觉得很开心很满足了，而现在他像是第一次告白一样，忐忑不安地等着小姑娘的答案。
“我喜欢你，王昶。”小姑娘眼眸亮亮的，脸颊红红的，唇角上扬着说着。
“我喜欢你，在意你，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巴黎只是我们的开始，只是你职业生涯里登上奥运的第一步，今后的每一年都会有我陪在你身边。”
此时的巴黎万籁俱寂，他们只有彼此。
“那我教你怎么换气。”
“啊？”
话题转换得有些快，顾沅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
“我说，我带你好好学习。”
他忽然欺身而上，拉上被褥。顿时陷入一片漆黑里，顾沅下意识要开口，刚唤了一声“王昶”，就被尽数堵了回去，只剩含糊不清的声音。
......
巴黎的夜，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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