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卓翼宸在赵远舟之后追了进来。
见顾沅又合了眼，连忙上前准备喊她，被文潇一把拉住了。
“她只是睡着了，别担心。”
赵远舟这才转过身，看向二人，“我正好也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们，出去说？”
文潇答应了。
可卓翼宸依旧没动。赵远舟吐出一口浊气，幽幽补充，“这件事跟顾沅有关。”
“当真？”
卓翼宸神色凛然追问。
赵远舟不语，只道，“你出来不就知道了。”
卓翼宸这才连忙跟了出去。
......
院子里落英缤纷，晚风裹挟着花香萦绕在鼻尖，赵远舟给二人分别倒了一杯茶，卓翼宸不领情，文潇却是端起来饮了。
“味道不错。说吧，你要跟我们说些什么。”
“顾沅不是范指挥使的亲生女儿吧？”
这话一出，文潇怔住了，瞳孔微颤，连着端茶的手都有些僵。
一旁的卓翼宸倏然起身，“朱厌你最好不要妖言惑众，沅沅怎么可能不是范指挥使的亲生女儿？”
赵远舟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文潇。
沉默半晌，文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同于文潇养女的身份广为人知，顾沅的身世整个天都都找不出几个知情者。
赵远舟会知道，实在令文潇错愕，再不复方才的云淡风轻。
“很简单，一般的凡人被离仑这样的大妖附身后，不日就会耗尽心血而亡，但阿沅没有，如今的她甚至比我初见她那日面色更为红润了。除了她也是妖外，我找不出别的答案。”
“妖？”
卓翼宸浑身紧绷，危险的眯起眼，“好笑，你居然说沅沅是妖，我与她相处十余载，每日朝夕相对，怎么会连她是人是妖都分不清，你——”
“小卓。”
一直没说话的文潇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很轻，“没错，沅沅的确是妖。”
卓翼宸僵硬在原地，听着文潇将一切娓娓道来。
“贞元二年，是日大雪，我在雪地里捡到了一只九尾幼狐.......”
顾沅是被文潇捡回来的。
彼时幼狐尚不能人言，只奄奄一息地蜷在她怀里，她心里一软就将其带了回来。
后来幼狐化成人形，身上妖气幻灭，也不记得自己九尾狐的身份。
文潇同范瑛商量过后，索性将其留了下来，对外只称是范瑛的女儿。
“义父很喜欢沅沅，其实一开始我还在犹豫，怕身为几妖司指挥使的义父不答应，可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义父先来找的我，想收养沅沅。”
“赵远舟，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就算她是妖，她在范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把这里当作家，把我们当成亲人，我不希望她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告诉她。”
“不。”
文潇脸色微变，“你——”
“你想多了”，赵远舟托腮，语气慢悠悠，“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在我这里，她是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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