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骨，不是真骨。
第五章
宫人们低眉顺眼地退出去，宋墨原本还在等顾沅发话，可眼见着顾沅一言不发，便也准备出去。
然而下一刻，顾沅就喊住了他，“宋墨，本宫让你走了吗？”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纪咏刚好与他擦肩而过，压低声音，“世子这回怕是下错棋了。”
他一愣，微讶朝纪咏看去，想问什么意思，可场合和时机都不对，纪咏也已然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宋墨，你过来，陪本宫喝酒。”
顾沅故意喊宋墨到自己跟前来，朱佑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掌心被指甲掐到红得仿佛快要滴血，眼瞳里充盈着血丝。
饶是宋墨再迟钝，迎上他那幽暗的目光，也忍不住心里一惊。
不过宋墨只以为朱佑霆是因为他转投太子门下而生气，并未将他的反应往吃醋嫉妒的方面想，更不知道他其实是在嫌他在这里妨碍了他与顾沅亲近。
“愣在那儿做什么？喝酒啊。”顾沅倒了杯酒，亲自递给宋墨，银色云纹广袖滑落，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皓腕，宋墨离得近，甚至能嗅到淡淡的馨香，他眼神晃动，原本强行压下去的心悸猝不及防再度出现。
喉结滚动着，他道了声谢，接过了那樽酒。
他能感受到自己似乎是顾沅用来挑衅朱佑霆的棋子，朱佑霆愤怒的目光正落在他的头顶，可他却并不想那么快就离开。起码，此刻不想。
酒出乎意外的烈性，顺着喉咙滚入胃中，甚至还有些火辣辣的，让身体不由得升起一股子燥热。
他并没有多想。
“这酒是佑霆命人特意从边境送回来的，听说是上好的女儿红，宋卿感觉如何？”
她笑着唤他，在朱佑霆面表现出一丝刻意的亲昵，宋墨看着她笑盈盈的眸子，可不知为何感到一丝气血翻涌，视线悄然落至她饱满水润的樱唇上。
“庆王所赠自然是好酒，微臣荣幸之至。”
“是吗？那我也尝尝。”
此前她喝的都是京都的酒，这酒是手下人在朱佑霆来之后才送上来的，她举起酒杯也小小地抿了一口，喝得不多，眼睛微微发亮，“的确是好酒！”
“佑霆，这礼物我喜欢。”
她看向朱佑霆，杏眼明亮动人，像是随手撒了把碎星。朱佑霆原本看她跟宋墨打得火热，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可眼下看她喊他佑霆，又跟他说喜欢，他顿时又开心了，心情舒畅了许多。
“兄长喜欢就好，不过这酒性有些烈，兄长不得多饮。”
他语气温和说着，就在他旁边坐下。
“无妨，今日这不是高兴嘛。”
顾沅伸手拉一把宋墨，“站着做什么，坐下。”
宋墨被猝不及防拉了一把，踉跄着，视线却不由得落在她拉着他的手上。
那是一双白皙秀气的手，漂亮得近乎完美，骨节匀称纤细，指头圆润，指甲透出些许的淡粉色。触感更是柔软，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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