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额头布满汗水，他从梦中醒来，某处的濡湿感令他不适，只得从榻上起来更衣。
换下弄脏了的亵裤，再度躺了回去。
这回却比之前更加清醒，以至于梦中的一切都记得那样清晰。
只是稍一回想，就令他血脉喷张，难以克制。
疯了，当真是疯了！
他不再想方设法入睡，而是坐进了装满冷水的浴桶里。
身体的火热与周深冰寒的凉意，令他好似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却也因此愈发清醒，那股无法言说的渴望也终是被他压了回去。
....
不同于藏海一夜未眠，顾沅少见地睡了个好觉，那总是被杀死的噩梦不再缠着她了。
尽管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但现状顾沅是很满意的。
翌日晚间，庄之行前来履行承诺，一番伪装后带着顾沅出门，马车驶过偏门时，藏海才从舍人府里面出来，恰好瞧见这一幕。
车帘晃动，取下兜帽的少女乌发散落，庄之行抬手为她拨正头顶的玉簪。
两人分明是郎才女貌，却看得藏海胸腔里无端涌起一阵怒火。
恰逢此时，身后有人追来。
“公子，杨大人有请。”
......
枕楼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而香暗荼是枕楼幕后的老板。
庄之行既是平津侯庄芦隐的儿子，又是枕楼的常客，香暗荼想不认识他都难。
然而，以往庄之行都是一人前来，最近却接连两次带了位姑娘进来。
尽管那姑娘有所伪装，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更何况上一次，有这位姑娘在，庄之行甚至都没有喝得烂醉如泥，这可已算是奇迹。
今日再来，她就借口找庄之行平账，想来见见这位能把庄之行管得服服帖帖的姑娘。
屋内摆放着满桌的珍馐美味，顾沅却始终兴致缺缺，庄之行想逗她开心，也不知如此下手。
“要不，我让人再叫几个歌姬、舞娘进来？”
顾沅不解侧头望向他，“为什么？你想听？”
庄之行一怔，他发现顾沅和自己待在一起时总是心不在焉，这让他很在意。
他想让顾沅注意到他，无论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能想着他。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贪心，他只是确信自己想要。
“不想。”他干巴巴地回应，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顾沅意识到了这一点，安抚性勾唇笑了笑，“谢谢你，庄之行，我挺开心的，要不是你我都没法来这样的地方。”
她拾起筷子，随意夹了个菜放到庄之行碗里，“多吃点。”
庄之行心底的郁结被化解不少，但更大的躁动正在孕育中，他撑脸盯着身侧的顾沅看，根本移不开视线。
觉得她笑起来好看，面无表情时好看，用饭时也好看...总而言之，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那样赏心悦目，紧紧攫取着他的注意力。
恰好这时，敲门声传来，庄之行循声望去。
“谁啊？”
“香暗荼。”
庄之行皱了皱眉，不大高兴对方进来打扰自己与顾沅，但想着日后，他还是让香暗荼进来了。
而打开门的瞬间，顾沅的注意力却全在对面厢房抱着琵琶的女子上。
那位...应该就是小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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