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禾连忙扶她起来。
顾沅笑了笑，抬手戴上兜帽，素色炮袖垂落，露出一截纤细皓腕。
韩立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时，第一眼望见的就是少女皎洁清冷的侧脸，不过很快被兜帽遮掩了去，只有那一抹冷白，如山巅的雪，晃得他失了神。
“又有新人爬上来了”的消息传过来，厉飞雨要过去处理，匆匆跟顾沅告别。
顾沅循着往人群里看了一眼，两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一胖一瘦，一个没有灵根，一个只有伪灵根，兴致顿时缺缺，收回目光。
“算了，我们走吧。”
＊
顾沅的指尖在袖中轻轻掐了个剑诀。
一柄通体莹白的玉剑悄然从她腰间剑鞘中滑出，悬在半空时发出阵阵的嗡鸣。
剑身流转着淡淡的冰雾，无形间将周遭的热风都驱散了几分。
这样的动静很难不引来注目，更何况她本就漂亮惹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顾沅登上玉剑，素白的靴底轻踩在剑面，衣袂被山风掀起一角，兜帽下的侧脸在阳光下透着近乎透明的白。
身后响起一众惊呼，她没有回头，只淡淡吩咐了声“走吧”，玉剑便载着两人缓缓升空，朝着七玄门山门的方向掠去。
“御剑飞行！是仙人！”
“天呐....好美.....”
山顶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那群刚爬上山不久、还在因体力不支而喘息的凡俗少年，此刻全都仰着头，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
阳光洒在玉剑的冰雾上，折射出细碎的彩光，像将整片云霞都揉碎在了少女的衣摆间。
韩立也跟着抬起头，直到那抹白色彻底消失在云层里，才缓缓收回目光。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些快。
他此生从未见过那样的人，仿佛世间所有的钟灵毓秀与清冷皎洁都凝聚在了她身上，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在心底滋生，宛若初春刚冒头的嫩芽，带着点微涩的痒。
就在这时，有人忍不住凑到厉飞雨身边，赔着笑问道，“厉师兄，刚才那位仙子是谁啊？也是咱们七玄门的吗？”
毕竟都是男人，自然最是懂得男人的心思。
厉飞雨闻言眉头微蹙，脸上的温和淡去了几分，“不该问的别问。”
他素来态度温和，鲜少像此刻这样疾言厉色，发问的少年顿时噤声，讪讪地退了回去。
但人群里仍有窃窃私语的声响，有几人明显知道点什么，压低了声音议论。
“我猜是顾沅师姐吧？除了她，七玄门里谁还能用那样的玉剑？”
“听说她是门主故人之女，只是身子骨太差，常年闭关......没想到今天会来这儿。”
“何止是身子差，当年长老们都说她是伪灵根。”
“嘘！小声点，别乱说，当心被厉师兄听到了！”
.....
这些话断断续续飘进韩立耳朵里，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厉飞雨，却见对方已经行至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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