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兄妹？”
他重复这两个字，声音低哑得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莞莞，你再说一遍？”
燕沅被他眼底骤然翻涌的阴鸷吓得指尖发颤，却还是咬着唇瓣抬起头，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是，兄妹。就像很久之前那样......”
他忽然笑了，“莞莞，你是不是忘是谁在我身下哭着喊哥哥，说再也不离开我？”
那些隐秘的过往被他毫不留情地掀开，赤裸裸地展示在眼前，燕沅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羞耻如同潮水般漫过头顶，耳根都烧得滚烫。
她攥紧衣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够了，那些都是你逼我的。现在都过去了，我可以不怪你，只要及时纠正错误就好了。”
“错误？原来在你眼里，我和你之间只是错误？”
燕迟步步紧逼，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黑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其间，“纠正我这个错误之后，你打算嫁给谁？燕离吗？”
“不是，我没有说要嫁给他......”燕沅下意识后退。
话音未落，他忽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拽。
燕沅踉跄着撞进他胸膛，鼻尖撞到硬挺的胸膛猛然一酸，落下泪来。
他低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额头上，眼底尽是偏执，“燕沅，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只是兄妹。”
“从你决定利用我离开庄子，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你就该做好准备，会被我缠上。”
燕沅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混合着委屈与无助：“可我们这样是错的....燕迟哥哥，你明知道是错的......”
“错不错，我说了算。你本就不是燕氏的血脉，嫁给我，又有何不对？”
燕迟抬手，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动作轻柔，“你想嫁人生子？可以。但你要嫁的人只能是我，你要生的孩子，也只能是我的。”
“等我处理完京里的事，就去求陛下赐婚。”
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抬脚就走，低头看向她，以某种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抱着我。”
她身体僵硬，迟迟未有动作。
“快点，抱着我，我带你回去。”
燕迟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掌心滚烫的温度贴着她的膝弯，透过薄薄的裙料渗进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燕沅闭了闭眼，指尖颤抖着搭上他的肩，随即用力环住了他的脖颈。
掌心下的肌肉结实而温热，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像擂鼓般敲在她的心上，让她脸颊愈发滚烫。
燕迟这才迈开脚步，翻身上马，将她牢牢护在怀里，只腾出一只手抓住缰绳。
马蹄声在空旷的郊外格外清晰，燕沅将脸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头。
不知行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马车轱辘滚动的声响，伴随着隐约的笑语声。
燕迟勒住缰绳，黑马应声停下。
燕沅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辆青幔马车停在路旁，车旁立着几人，为首的正是秦菀，旁边还站着岳凝和几个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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