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眼眶倏地红了，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哭，或许是羞恼，或许是委屈，又或许是因为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现如今的那些亲密纠缠里，到底有多少是被迫，多少是半推半就。
秦菀见她这样，心顿时也软了，连忙抽了帕子给她拭泪，“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问了，只要没做别的就好。”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把燕迟骂得更凶了。
这混账东西，分明就是在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蚕食小姑娘的防线。
偏生这傻姑娘还懵懵懂懂，半点不知危险。
“莞莞，你听我说....”
秦菀捧住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燕迟这样的人，占有欲强得可怕，你若是对他没意思，就得早早跟他说清楚，离他远点。不然等他把你彻底缠上了，想脱身就难了。”
燕沅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是这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她与燕迟的命运早已在无数个深夜的抵死缠绵里，紧密相连。
脸上还挂着泪水，她却勾勾唇角，“我知道了，秦菀，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秦菀抚着她的脸，目光柔和中透着一丝坚定，“不过真到那一步也没关系，我们女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真到那时候你跟我说，我带你走。”
燕沅怔怔地抬头，撞进秦菀亮得惊人的眼睛里。心里忽然涌上股说不清的滋味，“好，我答应你。”
秦菀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不过那燕离呢？”
“他对你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对他，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提到燕离，燕沅的眼神清明了些。她摇了摇头，“燕离世子待我很好，可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别的想法。”
秦菀叹了口气，也不再逼她，“罢了，感情的事本就说不清。只是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别到最后伤了自己。”
燕沅点点头，把脸埋在秦菀肩上，闷闷地“嗯”了一声。
外间，燕离端坐着，指尖依旧摩挲着茶盏。内室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听不真切，却能想象出燕沅此刻定是红着眼圈的模样。
他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晦暗，暗自攥紧了拳。
七哥啊七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院墙，
“燕离！你把人藏哪儿去了？”
是燕迟！
里间内，燕沅脸色一白，下意识将脸往秦菀肩头埋得更深。
外间的燕离却好似早就做好被燕迟找上门的准备，慢条斯理站起身，兀自迎了出去，挡在燕迟面前，“七哥，沅沅在这儿做客，你大呼小叫的，是想吓到她吗？”
燕迟一身玄色官袍，风尘仆仆而来，目光如刀般扫过屋内，最终落在燕离身上，眸底暗潮汹涌，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
“莞莞人呢？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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