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身后的人忽然低头将唇贴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莞莞你说，是骑马好，还是坐马车好？”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又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耳朵一向敏感，登时就红了，只是一时没明白燕迟为什么这么问。
下意识偏头看他，又因离得过近，碰到他的唇角，而悻悻然往回缩了缩下巴，小脸涨红。
“你亲我？”燕迟低眸看她，眸光暗了暗，眸底深处藏了几分促狭的笑意。
而这令燕沅无比慌乱，别开脸，声音细若蚊呐，“我....我没有，是不小心，不小心碰到的......”
“是吗？那姑且算是吧.....”燕迟低笑一声，故意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两人的距离愈发迫近。
他低下头，用唇碰了碰耳尖。
腰肢发软，小姑娘险些惊呼出声，又及时咬住唇，声音颤巍巍质问，“燕迟哥哥，你干什么呢？这是在大街上！”
她声音太软，听着更像是撒娇，燕迟轻笑回答，“可我也是不小心碰到的......”
听着燕迟明显耍无赖的话，燕沅的心顿时更乱了，攥着缰绳的手指都泛了白。
才不是...他是故意的，而自己明明是想躲开的，怎么反倒像是主动凑上去了？
这人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让她乱了阵脚，偏生她还反驳不得。
她咬着唇，不再搭理他，小脸气鼓鼓的。
瞧见她这样，燕迟忽然勒了勒缰绳，让马儿放慢脚步，缓步前行。
“这就不理我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好莞莞。”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燕沅佯装没听见，继续不吭声。
燕迟从背后环住她，将唇逼近到她耳边，“你对燕离、秦菀他们也会这样吗？方才在忠勤侯府时，你倒是有胆护着秦菀、护着燕离。”
他的声音沉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怎么到了我这里，碰一下都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燕沅愣了愣，侧头看他时，正好对上他低垂的眼眸。
漆黑幽暗，目光里充满了占有欲、嫉妒、吃醋等情绪，以及一丝若有若无、近乎脆弱的期待。
她忽然就明白过来，燕迟问她“马车和马比哪个更好”这个问题其实是在跟燕离争风吃醋，甚至还吃起了秦菀的醋。
心头莫名一软，那些因为被调侃而生的羞恼，忽然就淡了下去。
她小声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那我是你的什么？”燕迟追问，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风从巷口穿过来，带着些许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粘稠的热气。
燕沅被他问得心头乱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是她的“燕迟哥哥”，可那些深夜里的抵死缠绵，早已越过了这些界限。
见她不说话，燕迟也不逼她，只是愈发贴近到她耳边，声音愈发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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