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瞧着实在楚楚可怜，湿漉漉的目光叫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楚昭沉默着没有接话，目光却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脸上，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时间依旧，顾沅有些慌乱地想要收回视线。
恰好此时，楚昭忽然开口，“你喜欢的人是谁？”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顾沅被他问得一窒，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害羞得脸颊通红，“表哥你就别问了......总之不是何如非就是了。”
“不是何如非，那是谁？”
楚昭步步紧逼，一个劲儿地追问，手撑在门板上，轻易将她困在门板与他之间。
“你若再不说，就别怪我.......”
他边说，边低头缓缓凑近，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到脸上，顾沅偏过头去，咬着唇，只能硬着头皮道，
“四表哥，我...我说！”楚昭这才停下来，目光在她泛着红晕的侧脸上游离，眸底深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灼热。
挑了挑眉道，“说吧，我听着。”
顾沅这才支吾着开口，“他....已经死了，是何如非害的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我喜欢他。”
楚昭愣了愣，而后低低笑出了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半分暖意，反而带着几分嘲讽和怒意。
“不知姓名、不知来历的男人，你就敢喜欢？顾沅，你当真没有跟我开玩笑？”
他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尾，又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她连连摇头，神色真挚，“没有，四表哥，我真的没有撒谎。”
眼眶里的水汽好似再也兜不住了，泪珠顺着眼尾断了线似的砸下来。
一颗接着一颗，像是烫在了楚昭的心上，让他那点翻涌的怒意瞬间就泄了大半。可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和嫉妒却越来越烈，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忽然俯身，离她极近，近到他的呼吸能清晰地喷在她的唇上。
“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要是等下一次何如非找上门来，我可不会再帮你遮掩了。”
他冷着脸要走，少女拉住他的胳膊，“等，等一下，四表哥。”
才哭过，她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软软糯糯的，楚昭才伪装出来的冷漠被悄然削去大半，立在原地没有立马离开，也没有吭声。
倒是小姑娘小心翼翼轻声问，“......何如非已经上门找过我了吗？”
鬼使神差的，楚昭“嗯”了一声。哪怕实际上根本不存在找上门这一说，迄今为止，他也只是在徐敬甫的府上见过何如非一面。
握着他胳膊的手明显紧了紧，顾沅声音颤抖，“四表哥...你可以护着我吗？我真的不想嫁给何如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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