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熙旺点点头，攥着购物袋的手指紧了紧，想说“明天我再来”，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干巴巴的“那我走了”。
直到走出便利店，冷风裹着傍晚的凉意吹过来，他才后知后觉地叹了口气。
虽然没说上几句额外的话，但好歹加上了联系方式，比起前几次远远看着，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他摸出手机，看着少女的小猫头像，只觉心里痒得厉害，没忍住发了消息过去。
便利店收银台后，顾沅看着熙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这才重新拿出了手机。
解锁点进去一看，有不少未读消息，但绝大多数都来自于傅辛。
傅辛的话很密，除了方才挂断的电话外，还有一连串的消息。
【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什么时候有时间？】
【钱已经打到你账上了，不够你再跟我说。】
......
顾沅做“定制女友”的兼职才两个月，靠着系统严苛的筛选机制，接的单子向来干净。
系统会给客户评级，低于三星的直接过滤。
能递到她面前的，都是身家清白、需求合理的优质客源。
至于傅辛，是顾沅自从事【定制女友】的网络兼职后，接下的第三单。
他是系统评定的五星客户，出手阔绰，第一次咨询就直接预存了六位数的服务费，要求却简单得近乎敷衍，只是让她跟他“偶尔聊聊天，不用见面”。
对于顾沅而言，的确是个还不错的雇主，最重要是，资料显示他也是傅隆生的养子。
她的人设一向是温柔且耐心的，在虚拟网络中，依旧可以给人以最好的情绪价值。
只不过最近，她已然在考虑要不要结束这一单了。
顾沅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垂眸看着那串提示到账的数字，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算了，还不着急...她再坚持几天。
她指尖微动，敲下一行字：【马上就结束了。】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刚亮起，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正是那个备注为“A”的号码。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语气保持着一贯的温和疏离，“喂？”
“下班之后有安排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清朗干净，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鲜活。
尽管刻意压低了声线，让自己听起来沉稳些，却还是藏不住尾音里的雀跃。
顾沅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便利店的冷柜发出轻微的嗡鸣，衬得她的声音格外清晰，“没有，怎么了？”
“我想你了，想跟你打电话......”
傅辛暧昧的情话张口就来，仿佛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一样自然。
顾沅也不意外，只轻声回，“好，你等我收拾一下。”
夜里没什么人，顾沅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下班。
从便利店出来时，瞥见不远处熙旺的身影，她愣了愣，下意识顿住脚步。
他还没走吗？
正狐疑着，手机又嗡嗡震动了两下，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傅辛又一次打了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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