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清晨被生物钟唤醒，顾沅摸到床头的手机，滑开一看，看到傅辛的消息，她这才回复。
【不好意思，昨晚手机没电了】
对方很快显示正在输入中，但过了好一会儿才都没发过来，反倒是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顾沅迷迷糊糊地接了，还没等她开口，听筒里就传来傅辛带着点沙哑的声音，不是平时那散漫的调调，反倒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莞莞。”
这声 “莞莞” 喊得又轻又沉，像羽毛似的刮过耳尖，顾沅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揉了揉眼睛，声音还裹着刚睡醒的慵懒，尾音轻轻往上翘，“嗯？”
“真的没电了吗？” 傅辛的声音紧跟着传来，没有多余的铺垫，直接戳破她昨晚的借口。
听筒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比平时重了些，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顾沅往被子里缩了缩，语气依旧懒散，“就是没电了啊，昨天回来充上电就睡了，没看手机。”
她故意顿了顿，加了句软乎乎的抱怨，“你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呀？”
本以为这话能岔开话题，没成想傅辛根本不接茬，声音又沉了几分，“那昨天电话里那个男的是谁？”
顾沅的心轻轻顿了一下。
她知道傅辛问的人是熙旺，毕竟熙旺昨天跟她说话，恰好电话刚接通，竟被听筒那头的傅辛听去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被子，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就是个问路的啊，刚好在楼下碰到，说了两句话而已。”
“真的只是问路的吗？” 傅辛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追问的意味，甚至能隐约听到他起身的动静，像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莞莞，你不用骗我。”
她本就在想跟傅辛结束交易，此时被傅辛这么反复追问，心里的那点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
她翻了个身，声音冷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刚睡醒的软意，像是在闹小脾气，“你要是不想信，可以不问啊。”
听筒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傅辛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你，你别生气，我不问了好吗？”
顾沅听着他这近乎示弱的话，却没有作声，依旧沉默着。
见她不说话，傅辛也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调整情绪，再开口时又恢复了几分平时的散漫，声音里带着点试探的意味，“莞莞，你今天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我想见你。”
果然还是到这一步了。
顾沅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想着昨晚跟傅辛见面时的情景，知道傅辛此时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突然？”她轻声问，“之前不都不见的吗？”
“没有，其实前几天就想跟你说的。”傅辛站在窗口，目光望向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的熙旺。
顾沅：“可我今天不方便，换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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