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顾沅是半点也不心虚的，系统已经修改了所有人对她的性别认知。
所以无论如何，她在别人眼里，都是个男人。
成才回神，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顾沅也没再说什么，兀自收回手。
史今在一旁看着，眼里多了几分暖意，看了一眼表道，“时间不早了，该集合上车了。我先过去，你们要是还有什么话想说的，抓紧时间。”
“我没什么事了，哥，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同于成才和许三多他们，顾沅是没有亲人送行的，她想早点上车坐着，歇歇脚，一直站着也挺累的。
史今点点头，“行，你跟我来。”
＊
顾沅和许三多、成才他们在一节车厢，坐在靠窗的位置。
绿皮火车缓缓开动时，窗外的一切景象都在逐渐后退，车厢内嘈杂一片，或呼喊，或不舍。
顾沅没什么情绪，半点不受影响地靠在椅背上补觉。
昨晚她特意没睡觉，半夜悄摸将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儿钱给找了出来，也不知道她那个见钱眼开的姑姑发现钱不见了后，会跳脚成什么样子。
她只是想想就觉得好笑，唇角微微扬起，春日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到她脸上，暖洋洋的，让人不由得想要入睡。
周遭的声音渐渐消弭，她很快陷入了梦乡。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周围大多数人都还在睡，车厢内静悄悄的。
顾沅简单漱了口，拿着水杯回座位时，却见座位对面的成才已经醒了，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她微愣，有些不明所以。
成才附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你是真厉害。”
顾沅还是不明白，“什么厉害？”
离得近了，成才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不是那种女人们常用的雪花膏的香味，而是一种清新的皂角香。
成才笑着解释，“昨晚排长给我们讲我们要去的部队，所有人都醒着，只有你睡得那叫一个沉，一车厢的人叽叽喳喳，都硬是没吵醒你。”
“史排长吗？”
“对啊，史排长不让我们叫醒你，后来还特意小声讲的。”
顾沅有些讪讪，脸颊微微发热，真不是她贪睡，是她实在太困了。
“不过也没事，睡就睡吧，睡饱了才有精神参加训练。怎么样？你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要是到了，我喊你。”
顾沅连忙摆手拒绝，笑着道：“......不用了，我已经睡醒了。”
“也好。”
成才往旁边一看，忽然眼前一亮， “许三多，你也醒了？”
许三多已经醒了，看两人正在聊天，又连忙闭上眼装睡。
结果没想到被成才抓了个正着。
假装刚刚醒来，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嗯，刚醒，怎么了？”
成才明显很兴奋，“马上要到了，醒了就一起过来说话。”
许三多磨磨蹭蹭地坐直身，视线瞟向顾沅。
顾沅笑着跟他摆了摆手，“早上好啊，许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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