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纪伯宰微微失神,说不清是因为那张和故人一模一样的脸,还是少女猝不及防落下的那枚吻。“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顾沅语气笃定地说着,伸出柔夷环抱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树袋熊似地挂上去,她寻着他的目光笑盈盈地望着他,“纪伯宰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他鼻尖,纪伯宰这才从怔愣中回过神。
他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倒也不否认吃醋,只是皱着眉反问,“为什么要答应浮月出席今日的夜宴?我不是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银钱吗?只要你乖乖待在这梳妆阁里,我会一直给你送银子,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顾沅闻言,微微松开环着他脖颈的手,歪了歪头,眼底似笑非笑,“所以纪仙君这是要包养我?把我养在这花月夜里,当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顶着这样一张脸问出这样的话,纪伯宰愣了愣,下意识反驳,“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我.......”
他欲言又止,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该怎么告诉她,她有着一张和沐心柳一模一样的脸。若是被沐齐柏看到,必然会掀起一阵风波。
“可我不想。”
“纪伯宰,我喜欢金银珠宝,再多都不够。而浮月姐姐能帮我挣到更多,我何乐而不为?”
顾沅垂眼收回视线,指尖轻抚垂在身前的秀发,语气漫不经心地说着,长睫遮掩下的眸底飞快掠过一抹暗色。
她还大仇未报,又怎么能如他所言般毫不作为?
纪伯宰语噎。
他第一次在花月夜见到她时,就笃定眼前之人绝不会是沐心柳。
只因为她实在太过爱财,也喜好男色,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安静不了一会儿,就缠了上来,鲜活得像团烧不尽的火。
沐心柳就绝对不会这样,她总是安静的、清冷的,像是山巅上高不可攀的一抔雪,他当年望着她,怕自己太过炽热融化了她,也怕自己永远追逐不到她。
可偏偏,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让他哪怕笃定不是同一个人,有时也会晃一下神,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时间差不多了,顾沅拿起放在妆台上的舞袖,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转头对纪伯宰笑着道,“纪仙君,我该上场了。要是你觉得我挣的银子不够多,一会儿可别忘了多给我打赏些。”
她说完就要离开,同他擦肩而过时,纪伯宰到底没能忍住,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还要诚实。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圈在妆台与自己之间。
“你当真非要去?”他俯身离她很近,气息有些不稳,目光愠怒地盯着她,像是只蛰伏已久的狐狸,一但叼住兔子柔软的脖颈,便不愿松口。
可焉知兔子不会是猎手?
再狡黠的狐狸若动了心,也终将沦为兔的饵食。
顾沅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没法挣扎,也没打算挣扎,漂亮的眼瞳瞬间染上一层清雾,惊惧又不安地看着他,“纪仙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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