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瞧见了勋名,那个她轻易无法忘掉的男人,是她上辈子的夫君,也是困了她一生的人。
男人身着墨色劲装,衣摆绣着暗纹的烈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长发如瀑般垂落,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白,眼尾却泛着一抹猩红,像淬了血的刀。
他就那样站在院中央,目光黑沉沉地锁着她,那眼神里的偏执与占有,与很多年前他将她困在将军府时,一模一样。
过往的画面不受控地涌入脑海。
——那时勋名因替沐齐柏豢养妖兽,遭灵力反噬吐血,她端着药碗走进卧房,刚放下药碗,手腕就被他猛地攥住。
他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未愈的伤痕,声音里满是自责与后怕,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心柳,你怎么可以割血救我?”
“不是的,将军,我只是......” 她想否认,想告诉他这伤痕是她被困得太久、心中苦闷自伤所致,与他无关。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拉入怀中,薄唇狠狠压下来。
他的吻带着急不可耐的掠夺,将她所有辩解都堵回喉咙里。
直到她被吻得气喘吁吁,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勋名才停下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轻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声音很轻地在她耳边说,“心柳,我知道你爱我,可也不必为我伤害自己的身体。”
那时的她,缓了许久,才扯着唇角露出一抹嘲弄的讥笑,“将军可真是一贯地擅长自欺。”
如今再见,或许是过去的记忆太过难忘,顾沅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神,心扑通扑通乱跳着。
等反应过来时,窗外的人已然没了踪影。
她快步追到院门口,四下环顾,却连勋名的衣角都没看到,只有冰冷的晚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属于纪伯宰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
“章台,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早点休息吗?你——”
话音未落,少女忽然朝他快走两步,径直扑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上他精瘦的腰身,将柔软的脸颊贴上他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纪伯宰的身体瞬间僵住,他垂眸看着怀里微微颤抖的小姑娘,声音里满是担忧,“你......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沅埋在他怀里,声音哽咽中透着一丝委屈,“.......纪伯宰,你怎么才回来?”
相识的这几个月里,他见过她许多模样,疏离的、狡黠的、娇媚的.......但从始至终从未像今日这样依赖过他。纪伯宰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泛起一阵陌生的柔软。
他迟疑了片刻,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外面有些冷,我们先进屋好吗?”
顾沅没有说话,只是埋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模样无比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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