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颜色鲜亮的赤色舞裙穿在她身上，虽与花月夜里的其他仙子没什么不一样，却透着一股独属于她的韵味。
肌肤胜雪，妆容华丽，身姿娉婷婀娜，模样张扬而娇媚，与当年沐心柳身着粉衣弹琴的样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此时的少女更加张扬艳丽，像是山水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只一眼就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勋名的心神全被摄去，耳边的丝竹声、往来的说话声都消失了，眼里只剩下那个红色的身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她，真的太像了。
无论是长相，还是眉眼间的神态，都与他记忆里的沐心柳一模一样。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又见到了“她”。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浮月领着顾沅站到他面前时，他已经掩下了眸底的异色，神色自若，仿佛并未觉察到顾沅的样子与他早逝的妻子有多相像。
“勋名将军，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不知勋名将军找我们章台是有何要事？”
从带着章台出现的那一刻，浮月就看出了勋名对章台的不一般，自然很识趣地要给两人腾出独处的空间，眼底却藏着几分看戏的笑意。
勋名直勾勾盯着顾沅，哪怕是在跟浮月说话，目光不曾从顾沅脸上移开，“无事，只是慕名前来，这些日子章台姑娘在极星渊名气可不小。”
“勋名将军过誉了，我一介小小舞姬，哪来的什么名气。”
顾沅的声音甜得像裹了层蜜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掐着掌心，笑眼盈盈地同他对视。
男人的目光极具有侵略性，落在她脸上时，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从眉骨滑到唇瓣，再到脖颈，每一寸都不放过，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吞噬。
上辈子被他囚在登仙洞的窒息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她却已然没了那时的无措与不安。
“将军若只是为了看我一眼，想来现下已然无事，章台就先行告辞了。”
她转身欲要离开，才迈出去一步，一只手就被背后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顾沅猝不及防扑到勋名怀里，手抵住他的胸口，眸光微颤同他对上视线。
她深吸了口气，问：“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勋名凝视着她水蒙蒙的眸子，声音低哑，“不做什么，只不过想跟章台姑娘你聊会儿天而已。”
他并未一直纠缠她，将她扶起身站稳后，转身看向旁边的浮月，“还请浮月坊主为我找个清净点的地方，我想和章台姑娘单独说说话。”
浮月都被刚才的那一幕惊到了，此时才回过神，却并未立马答应勋名，而是将目光投向顾沅，眼神询问她是否愿意。
顾沅不着痕迹地微微颔首。
过去那短短几年的夫妻岁月，让她再了解勋名不过。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日她若敢拒绝他，他就会闹得花月夜开不下去，哪怕是掳也会把她掳走，哪里有她拒绝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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