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
“对，我告诉过他，我以为他会告诉你的。”
顾沅之前完全没有听言笑提过此事，自然也忍不住追问，“是吗？我不知道诶，你跟他说了什么？要不也说给我听听。”
“那我不知可否在府上讨一杯茶水喝？”
顾沅颔首，引着他往偏厅走去。
婚服裙摆过长，行走间需微微提步，言笑跟在身侧，目光时不时落在那片霞色锦缎上，喉结轻轻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
偏厅内陈设简洁，案几上摆着一盆初开的兰草，带着清冽的香气。
顾沅亲手为他斟了杯热茶，青瓷茶盏映着她素白的指尖，言笑接过茶时，指尖不经意与她的相触，又慌忙收回，耳尖泛起浅红。
顾沅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目光平静地收回，“言笑仙君可以说了吗？”
“.......自然。”言笑耳根滚烫，低头喝了口茶，压下心中的异样，缓缓开口。
“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含风君还有一个妹妹，名为沐心柳.......”
.......
由于出身低微，言笑一向寡言少语，就连顾沅过去同他一起读医书时，也嫌少听他多说什么，眼下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有些不习惯。
但她算是听出来了，言笑对过去的她也心思不纯。
只可惜她之前过于迟钝了些，竟连此也未曾察觉。
“你喜欢她对吗？”
顾沅一句话就戳破了言笑试图遮掩的假象。
言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但也没有再否认，“是，我是喜欢她，只可惜没能来得及告诉她。”
“只是这一点可惜吗？我看也不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她大概也没想过，你会效力于害死她的凶手吧。”顾沅语气幽幽，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凌厉，言笑端起茶杯的手却抖了抖，茶水溅出也不知道。
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他倏然放下茶杯，正色地看向她，“凶手？你是知道什么吗？还是说你就是随口一说呢？”
“言笑仙君自己心里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待在含风君身边的这几年，感觉如何？沐齐柏是个好人吗？”
提到沐齐柏的时候，顾沅语气都变了，眼里的笑意更是荡然无存。
她站起身，不再与言笑多说，“时辰不早了，言笑仙君事情应该也办完了吧，回去向沐齐柏复命吧，就说我的确是要嫁给纪伯宰了，让他别惦记着再无归海送什么仙侍了。”
言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顾沅态度如此冷冰冰的，他也不好再厚着脸皮留下来，离开时恰好跟急匆匆赶回来的纪伯宰撞了个正着。
“仙君这是要走了？”
言笑还想跟顾沅多聊几句，正准备跟纪伯宰攀谈，借机留下来，不想纪伯宰立马下一句就是：“慢走不送啊。”
他无奈，只好离开。
远远的，身后还传来少女嗔怪的声音，
“喂纪伯宰，你先放我下来！别抱我，我恐高！”
他的心不自觉又往下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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