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晚上七点，林溪市市动警二队办公室

郑凡义写着结案报告，昏暗的台灯下，他的神色不明，一道闪电打了下来，随即雨点打在窗户玻璃上，郑凡义看向窗外，他想起来七岁的那个雨夜。

雨夜的槐花粘在郑凡义睫毛上，他透过防盗窗的菱形网格，看着王叔把一只被迷药迷晕黑猫塞进微波炉。老式微波炉转盘发出沉闷的嗡鸣，混着猫咪黑猫轻微挣扎抓挠微波炉内壁的撕拉声，像有人用生锈的锯子切割他的神经。

那年他七岁，刚学会给楼下流浪猫做猫饭。邻居王叔总在晨练时帮他拎猫粮袋子，军绿色保温杯随着太极动作在腰间晃荡，笑起来眼尾叠起菊花瓣似的褶皱。此刻那些褶皱正在昏黄灯光下扭曲成蚯蚓状，微波炉数字跳到"03:00"时，黑猫的惨叫声突然断了。

"叮——"

空气中飘荡着黑猫猫肉淡淡的酸味，郑凡义看到了一团黑影从老式微波炉里飘出，那黑猫之前总是会趴在他的脚边对着他喵喵叫，郑凡义用勺子喂黑猫的时候，王叔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和他聊天。

万能龙套（王叔）小义可真有爱心，我儿子也喜欢猫，不过去外地上大学之后很少回来了。

王叔这么说着，脸上还露出落寞的表情，郑凡义当时还在想，这是个思念儿子的普通父亲，如果不是听到王叔的妻子，那个已经疯了的女人自言自语，郑凡义会一直尊重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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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的郑凡义踹开铁门时，同样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废弃厂房炸开。六只比特犬的锁链哗啦作响，铁笼里血迹斑斑的斗犬睁着溃烂的眼睛。他摸到手铐边缘的锯齿，那是上个月在抓捕猫肉贩子时留下的凹痕。

郑凡义动物保护警察！手抱头蹲下！

三个男人僵在赌桌旁，其他人一哄而散，队员们立刻鸣枪示警追了出去，筹码撒在凝固的血泊里。郑凡义的视线掠过墙上的电击器和铁钳，突然看见窗边铁笼有团黑色在抽搐。那东西发出细弱的呜咽，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是只被剪掉耳朵的幼犬，伤口还粘着烟灰。

万能龙套（光头）警官，我们就是玩玩......

为首的光头话没说完，郑凡义的警棍已经砸在他膝盖上。骨骼碎裂的声响混着犬吠，让他想起微波炉转动时的猫咪的惨叫和王叔的低笑。另外两人抄起铁椅的瞬间，他摸到了后腰的辣椒水喷罐。

等队员回来的时候，光头正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另外两人蜷缩在墙角呕吐。郑凡义站在血泊中央，橡胶手套滴着深褐色的液体，幼犬在他怀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郑凡义低着头表情温柔轻声哄着幼犬，就像是那个雨夜，黑猫的魂魄面对王叔的时候是狰狞怨恨，看到七岁的郑凡义时。

黑猫喵~

随后消失不见。

万能龙套（队员）郑队，你......

队员面面相觑，只能都各自叹了口气将三人铐上手铐带了回去。

万能龙套（队员）郑队，这结案报告.....怎么写....

队员的话被档案袋摔在桌上的闷响打断。郑凡义解开制服第二颗纽扣，锁骨位置的烫伤疤痕若隐若现。那是十四岁冬天，他把虐猫的醉汉推进火锅店汤锅时溅到的，母亲跪着求店主别报警的样子，和此刻队员抽搐的嘴角奇妙地重叠。

停职通知下来那天，他看见办公室玻璃映出的倒影：男人的瞳孔里永远晃动着微波炉的绿色数字。深夜巡逻时，流浪猫群突然从垃圾桶后惊散，月光把它们的影子拉长成二十年前那只黑猫的形状，黏在他鞋跟上甩不掉。

法医说光头左眼永久失明，但没人知道郑凡义在审讯室做了什么。就像没人知道那个雨夜之后，郑凡义去王叔家送母亲做的包子，说了一会话儿后，王叔家阳台的晾衣绳为什么会突然断裂，让醉酒的他从七楼栽进冬青丛——法医在尸检报告写"意外失足"时，郑凡义正在中考考场写着作文《纪念-雨夜》。

街角传来野猫厮打声，郑凡义摸到裤袋里的猫条。铝箔包装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膨胀，锋利的指尖即将触到那个蜷缩在七岁男孩身体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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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市动保局局长办公室

安局长看着站在面前的他

安局长凡义啊，三队的路闻，愿意为你做担保，让你恢复职位，你怎么看？

郑凡义......

安局长起身，走到郑凡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局长把这次的案子结案报告写完，去吧。

郑凡义行礼，走出局长办公室，路过三队办公室的时候，他第一次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巧，和路闻对视了，路闻对他笑了笑，郑凡义撇撇嘴，垂眸离开。

陈晨路队，你看什么呢？

路闻没什么，看你的直播吧。

陈晨路队，放过我吧！让流羽看不行吗？

方流羽诶！前辈，我不懂，还是你经验足。

陈晨你少来！

作者我这里也都不是绝对的好人，谁还没过去呢，有些正义照不到的角落不就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方法维持正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