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问爸……
杨父怎么了？老师刚刚说的是什么情况？
杨凌问我……心情不好，学不进去，拉同学出去了。
杨父……
杨凌问当然知道他爸爸是不会信这鬼话的。
爸，求你，别拆穿我……至少现在……
杨父把电话给老师吧。
班主任把手机免提关了，贴回耳边。
杨凌问在旁边慢慢地听，手里攥出了汗，抓着裤边蹭了蹭。
班主任孩子现在是高三，学习是很累，要及时调成好状态，而不是通过这种方式。
班主任嗯，行，希望你们家长多多关注。
她把电话挂了。
班主任你收收东西，你爸给你请了明天的假，下午放学他来接你。
班主任这件事，1000字的书面检讨，后天带来，去吧。
他转身欲行，又被叫住。
班主任你膝盖上怎么回事？还有手上？
杨凌问中途，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
班主任将信将疑，放他回去。
杨凌问浑浑噩噩回到教室，回到他的位子。
他的旁边空空荡荡。
他不仅和这人吵架了，甚至动起了手。
明明最近才下定决心要……要向他……
自己发什么病！为什么要这几天发病！
他等到了他爸爸开着家里的车来接他。
杨先生穿的是便服，他等儿子走过来后兄弟似的揽揽肩。
杨父兔崽子，等会儿到单位自己自首。
原来不是接我回家啊……
杨凌问对不起，我……
杨父咱爷俩确实很久没掏心窝子了。几年没动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回家了真想给你来一顿。
杨凌问对父亲这样的言辞感到不舒服。
言下之意，他……不打算因为这事儿罚我……不……这怎么可能……
果然，他还是把我当做了一个病人，需要细心呵护的病人。
杨父不过撒谎这事，你得好好想想怎么给我交代。
杨父我还没告诉你妈，你妈这两天侦技那边儿忙，咱不烦他，三下五除五把这事儿处理好，行不？
杨先生有意的在哄着他，儿子和自己差不多个头，抬手揉了揉他发顶，很久没享受过了。
校门口走到自家车并不远。
杨凌问习惯坐在后排，拿出手机，手微微有点发抖。
父亲从主视镜看到了儿子的手乃至整个身体都在颤。
杨父小问，不愿意去医院对吗？
杨凌问全身发冷，本就有些不安，猛地抬头，手机滑在了座位上。
杨父那我们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对不对？
杨先生当然不喜欢提这事儿，尤其当着孩子面。但是总不能一直逃避啊。身为家长，给孩子起了逃避现实的带头作用，这不行。
杨凌问……我已经好了。
杨凌问我不再需要任何治疗了。
杨凌问我现在只是偶尔会行为过激而已，我已经比三年前好很多了！我哪里没照顾好我自己！
他的发声愈演愈烈，结束后又大口呼吸着带着些许异味的车内空气。
实在是不接受这个味道，他把窗子按下，手机收回兜里，向窗外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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