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问是来的最早的，门没开多久就已经到了。
他爸爸送他回来想让他补上点功课。
结果他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个大个子在他的桌子下，蜷缩着。
他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但是他又仔细看了看，这好像是他无赖的同桌。
应该是了，尹韩毅的眼镜掉到了旁边地上，旁边还横躺了个面包袋子。
杨凌问蹲下身，探了探这人身上还有没有热气，事实证明，这还是个活人，呼吸十分平缓，睡着了。
没办法了，杨凌问轻手轻脚地坐在尹韩毅的位置上，看着旁边桌上一角，整整齐齐码好了昨天发下来的所有。
伸手拿过，想了想，也没什么写的必要了，反正不是评讲完了，就是马上评讲。
他看了看尹韩毅的抽箱，果然还是那么齐整，很轻易地就可以找到想要的书。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拿，只从自己背回来的书包里拿出语文书。
今天是语文早读，得默写，复习一下。
他没想到的是，班里越来越热闹，尹韩毅居然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他叫醒了这厮，也不想多说什么。
尹韩毅看上去睡的不怎么好，毕竟这么窄的空间，他都没想到他能进去。
尹韩毅乖，别闹，我再睡会儿。
杨凌问出来回你位子睡。
这是杨凌问从未见过的状态。用温和来形容，不知道对不对。
尹韩毅轻哼着，似乎在说不要，可惜杨凌问没听见。杨凌问蹲的更下去的点，想要把他看的更清点。
尹韩毅只漏出了小半张脸，那只眼睛本就没怎么睁开，长长的睫毛一盖，好似现在还是沉睡着。
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尹韩毅吗？
杨凌问真的要早读了，下节早读还要默语文，你背完了吗？
尹韩毅…………
尹韩毅滚。
尹韩毅离我远点。
霎时就像变了个人，变回了原来那个人。
不管他是谁，都无所谓。
他怎么样，他都喜欢。
尹韩毅出来的一点都不磨蹭，捡起眼镜，踹了脚垃圾，又弯腰捡起，坐上已经被杨凌问坐热的自己的凳子，好像已经清醒了很久似的。
相安无事半个早上，杨凌问在第三节数学课塞给了尹韩毅一张纸条。
“尹韩毅，我喜欢你”
认识一年多，相处近两月，在经受过无数次打击与摧残后，杨凌问第一次，向一个人示明慕意。
7个字，1个标点符号，甚至是裁下来的那一小张纸片，都是工整平齐的。
尹韩毅借过并展开这张对折一次的纸时，全身如经电流。
是，他确实一整晚都在幻想有关他二人的种种。
他如此恶劣的想法，却没料到会在今天有这步进展。
这和他设想的不同。
他在杨凌问炽热的目光注视下，沿着原折痕重新折回，又拿指甲进一步压深了。
“嘶。”
小纸片分成了两半。
再将两半纸片叠在一起，又一折，一撕。
变成了四片。
这一次撕歪了点，有凹凸的地方。
见状，尹韩毅将它揉成一团，放在桌子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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