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点了点头,以往那种安慰方法对于马嘉祺简直一点用都没有,她不怎么会安慰人,甚至自己都是被安慰的那个,只学着严浩翔平时安慰自己的样子给马嘉祺顺毛
马嘉祺带着耳机反复听着丁程鑫最后一条语音,虽然只有一句话。
“小马也要好好工作哦。 ”
“要不咱们聊点什么吧。”贺峻霖搓搓手,把椅子拉到马嘉祺身边。
“就聊聊,丁儿。”
贺峻霖找了一个自认为马嘉祺讲了之后会有兴趣的话题。
“好啊。”马嘉祺摘下耳机跟贺峻霖娓娓道来。
马嘉祺讲了他和丁程鑫最开始的经历,然后讲了每年丁程鑫生日时给丁程鑫送的礼物的心意和含义。
贺峻霖一直在听,她感觉到马嘉祺现在很开心,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丁儿20岁的时候我送了她一大捧玫瑰花,还有戒指。”
“我那年给她准备了一场像求婚的生日。”
“其实当时我也没多少钱,我拿我大学时候剩下来的几万块买的,为了给她过生日。我还记得她当时说我败家,现在当初那点钱对我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了。”
“我去年给她买了项链和手表,比她手上带那个当初20岁时买的戒指贵多了,但她说那么多饰品带不过来,就把她们写上日期放保险箱里了。”
“今年她生日我送了她一盒糖,定制了情侣水杯,还有她喜欢的那双球鞋。”
“我的那个水杯上个月让她不小心摔了,挺可惜的。”
马嘉祺感叹道。
丁程鑫去剧组的时候七月份,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贺峻霖拄着脸耐心的听着马嘉祺和丁程鑫的爱情故事,说不上的羡慕脸上浮现笑容。
“讲完了。”
“啧啧啧,羡慕死了。”贺峻霖伸了个懒腰悠悠的说着。
马嘉祺笑笑拿过水杯喝了口水,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马哥,你现在感觉心情怎么样?”
马嘉祺戴上耳机音乐声传进耳膜,听到贺峻霖的话才把耳机半摘下朝他笑笑点了点头“挺开心的。”
贺峻霖不知道马嘉祺是装的,她满是成就感的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出去给严浩翔打了个电话。
马嘉祺耳机里循环播放着贝加尔湖畔,以及月光奏鸣曲。
马嘉祺除了手机锁屏,剩下每个应用的收藏或者词条里要充满绝望和内疚。
他写了一封遗书,就放在便签里面。
他现在的手机壁纸是丁程鑫,一直都是丁程鑫。
马嘉祺看了丁程鑫的直播,丁程鑫灿烂的笑容让他心一软。
如果以前,马嘉祺一定会在弹幕里面宣示主权,然后跟丁程鑫对话。
现在,他只是淡淡看着直播,不发言,不评论,不打赏,不争论。
一揽芳华:“小丁多久没回家了?每天工作很辛苦吧。”
丁程鑫网络延迟了好久才看到,在屏幕面前哦哦哦了半天才回复那人。
“是啊,这次一个多月没回家了,现在在拍戏,下次见面应该在12月份左右。”
马嘉祺看着挂在病床正前方的日历愣神,莫名的听到隔壁传来的抽泣声皱了皱眉,然后就不怎么着了魔的把看了一个小时的直播关上了。
隔壁病床的是一个同样抑郁症的小男孩。
他是因为自杀未遂现在被抓回来了。
“哥哥,你也得了这个病吗?”小男孩沮丧的问从隔壁走过来马嘉祺。
马嘉祺很疑惑,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有得抑郁症吗。
小男孩看着穿着病号服的马嘉祺缓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为什么想要自杀呢。”马嘉祺轻轻问。
小男孩抽泣着抹着眼泪跟马嘉祺抱怨自己对生活没有希望了,他跟马嘉祺说了好多为什么没有希望,这世界反正他觉得他也活过了,也就那样吧。
马嘉祺看着小男孩跟自己痛快的吐着酸水,自己现在正扮演一个树洞的角色。
“你的父母呢,亲人呢?”
“…他们很伤心,现在在外面。”
“你说对世界没有希望,但爱你的人还在这世上为了你而活,如果只是追求一时的爽快,你也不希望看到同样你爱的人伤心吧。”马嘉祺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温柔的安抚他。
“…”
“回答我,你希望看到他们哭吗?”
小男孩摇摇头。
“你可以尝试为了他们而在这繁杂的世界活吗?为了他们而活。”
“我愿意!”
小男孩被马嘉祺的安慰挑起了兴趣,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家人难过,好在他现在医院不是特别严重,现在好好开导一定就是有效果的。
“那就好,等你的家长回来了,你好好安慰他们,然后告诉他们。”
“我愿意为了你们而活。”
马嘉祺在隔壁听到小男孩说出了那句自己告诉他的话,他的家人听上去很高兴,一家人又高兴又惊喜的。
马嘉祺倚靠在床上看着想着小男孩说的话。
“我真的不想活了,我的压力太大了,根本就没办法喘气。”
马嘉祺打开手机在便签里面记上了小男孩说的这句话。
挺可笑,一个抑郁症几乎无药可救的人,居然在救另一个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