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氮平和喹硫平呢?” 宋亚轩低头温声问怀里的人,胳膊垫着他的头,时间久了臂弯有点发酸。
刘耀文半睁着眼睛强忍头脑灌铁般挤压,沉沉地摇了下头,“没了。” 说完松了一口气,靠在宋亚轩胸怀半天也不出声响。
宋亚轩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凡是大学讲过的,医院教过的,或是电视剧里看过的通通都拿出来归结着试。宋亚轩拽了几张纸擦拭掉刘耀文头尖冒生的凉汗,然后把人靠在床低板上,抽出身子从地上坐起来去行李箱里翻药。
宋亚轩行李箱里除了日常换洗衣物,其余全是关于人格分裂方面的各种心理学精神学的书籍,还有孙教授整理给他的治疗方案及必要时用到的应对措施。
一沓子。
但此刻宋亚轩并不想看见这些。
宋亚轩紧着脸不停翻找,最后从小隐格里拽出两盒喹硫平。舒展了神色急匆匆又回到刘耀文屋子里,身子担着刘耀文喂药。
“你睡一觉吧。”
宋亚轩见刘耀文吃了药心绪平稳些,费好大力才把这个比自己都高的人架到床边。
刘耀文神经清醒不少,甚至还对宋亚轩扯了个笑,“麻烦宋医生了。”
一个人扶,一个人搭,两个人在窗帘死遮住的几近无光封闭空间里拖拉把持。如果房内此刻能强行照进正午的阳光,无一的面容不是优美的。
可惜埋没了这清冷俊秀的线廓。
宋亚轩架着人的间隙偷瞄了也又偷想了。
想着想着不觉分了神,明明抵到了床铺旁边,脚还是一味地往前迈。果然这步没迈出去,力气被床垫反噬,又重新折回变成推动后腰的助力。
宋亚轩下意识手支撑在床褥。刘耀文顿时瞳孔缩紧,屏着呼吸没有拒绝突袭,呼吸轻吐在此刻只有距离自己两公分的娇好五官,对方的表情也同样吓得不轻。
说心不跳,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至少宋亚轩确定这是自己十多年后第一次出现的反应,刘耀文也清楚此刻不同于平日病状发作前的心悸。
短短几秒,屋内还是没有声音,但刘耀文却看清了宋亚轩下颚旁的痣,瞬然血肉牵扯筋脉逼他回忆起了小时候的零碎记忆。
“你放心下来,我接住你!”小小刘耀文仰头看着树枝上跨坐着俯视他的小孩儿,树上的人手里拿着刚被刘耀文不小心挂到树上的风筝。
小孩儿起初犹豫,后来心一横,攥着风筝就往下蹦。小小刘耀文张开手臂去接坠扑下来的人,一个没站稳,两个人面对面直摔在地上。
小小刘耀文迫于客观因素细看了对方的脸,下巴边有个小痣,点缀在那刚刚好。
起身之后刘耀文问,“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比你大,叫我轩轩哥哥就好啦!”那个人回答。
后来人生中这颗痣总晃入他的视线里,一点一点溜进生命。
如今面前这人,痣的位置与当年那人竟丝毫不差。
“对不起,我没看见床板。”
刘耀文礼貌明笑,“没事。”
视线还在宋亚轩的下巴旁,跟着宋亚轩的挪动而挪动。
刘耀文早已生疑,从达夏叫出宋亚轩名字开始。他的目光落得温柔严谨,内心千军万马将出数十种猜测,但表面看不出一点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