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懂突抓空物的悲极,像活下去唯一的动力无存,但也知失而复得的不易。
童年碰见多次宋亚轩被藤条抽在身上,于是刘耀文小小年纪,就开始体会剜心割骨之痛。
眼前的宋亚轩,该也再不会不告而别了。
“你后来怎么逃出来的?”
“一场大火。”
“然后呢?”
“不记得了,这个你得问那个追你的人。”
“追我的人?”
“达夏。”
宋亚轩气刘耀文拐弯抹角地提这事,直接说记忆有一部分存给其他人格了也不是不妥。说这么一句是在念给谁听。
“还生气呢?” 宋亚轩给刘耀文夹了块肉,故意讨好。
刘耀文藏不住得逞的笑,把肉放进嘴里,“哪有,你29号下午不是还了吗?”
宋亚轩很快臊了脸,这人怎么连日期记得都不差。一想就头脸热暖反衬着这寒冬腊月,饭桌忽然休得一寂静,碗碟碰撞作出清脆声响。刘耀文也跟着害羞。
“你,怎么学医了啊?” 刘耀文扯开话题。
“本来想继续学音乐,我妈不答应,音乐艺术费用太高,父母离婚,她一个人承担不起。”
“就给停了?”
宋亚轩点头,嘴角都写着遗憾。
“那陈阿姨现在......”
“前年刚病逝。”
刘耀文伤神一切变得太快,在归途起点分道扬镳,结果再见面谁都不同往日。
他得了分裂病,他弃了音乐梦。
刘耀文记得宋亚轩曾经对自己说,以后梦想要考进美国A音学院。只当初在钢琴前谈论过一次,他竟记到现在。而宋亚轩也只是年幼梦稚,什么都随口一说罢了。
那能怎么办呢,这辈子记着,下辈子实现。
谈到这儿,高中的时候貌似有个和宋亚轩很像的人来着。刘耀文只记得他成绩优异,总在琴房碰见,但迟迟没敢和人打照面。他只活在自己遥赏的目光里。
但脸奇怪了记不清,名字也没了印象。
朦胧虚焦,只有他弹钢琴的糊沫侧影。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
刘耀文咳了几下,头忽得又擎痛难忍,不时的晃出高中琴房的男孩重影,青涩迷迭入梦。去屋子里找了药吃下去算缓和好多。
宋亚轩一打眼窗外,阳历新年还有人放烟花,万家灯火,月烟通明。半晌又突然开口,“刘耀文,你之前说的清醒时实现三个愿望,还作数吗?”
刘耀文记起飞机上从宋亚轩手里抽出来的本子,好像确实写了这么几句。
“作数。你想要什么?”
宋亚轩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角走到对面,紧张空余挠了下发丝。
“刘耀文,我们抱一下吧。”
没人想象的到宋亚轩请求兑现这个愿望的时候有多少分勇气,是想利用心跳给过去画个句号,还是计谋着以拥抱重新开始。
可上帝看得到,刘耀文把宋亚轩拥入怀里的那一刻,菜是暖的,天是黑的,烟火是璀璨的,情是动的,脸是红的,呼吸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