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成都境内的一片荒屋。
“嘎吱。”
屋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影手上端着饭盆进入了这件荒废的屋子,屋内空空荡荡,桌椅等家常用具都已经破损。
屋内一角落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是个男人。
人影走上前去,解开男子被绑的嘴巴,一松口,男子便是有些气急。
“为什么这么对我?!”声音有些尖锐。
“有些事当然需要做的更好。”
人影淡淡的说道,也不过多解释,蹲下身子将他手上的绳子也解开了。
那被绑着的男子恨恨瞪着,似乎也明白此刻做什么事都没法脱身。
他捡起地上放着的碗筷,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已经好久没吃过饭了。
片刻男子就将手中的饭吃完,他闷闷的开口,人影还站在他面前。
“还有吗?”
人影低笑了一声,将他手中的碗筷拿回,一声不吭便是离开了屋子。
男子咒骂了一声,望着天外被黑云笼罩的月亮,只能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光亮,长叹了一口气,靠在了角落昏沉睡去。
而天边的黑云不知是何时散去的,天外的星月带着月辉映入荒屋,男子的面容在月色下映衬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正是沿途调查前往成都的成叶!
此时他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身上洁白的白衣此刻已经变成了灰色。
月色又是如潮水,在人间浩荡。
京城西侧 血滴子外院
“二哥!”
王难此时被唐琼搀扶着站在院中,他的双眼还是蒙着一块白布。大门外跑进一道身影,在大门外便已经是在叫嚷着。
待来人跑进,王难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张峰,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血滴子排行第四的张峰。
“二哥,你是怎么搞得?为何会被人伤成这样?”
张峰是个胖子。圆滚的肚子,脸上也是肉嘟嘟的,只是双眼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狠色,不然都以为他只是个人畜无害的胖子。
但血滴子中哪一个是易与之辈!
王难脸色苦涩,但声音显得平和。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唐琼疑问:“二哥,你不是说是天地会动手的吗?”
王难低沉下头摇了摇:“我这几日静下心想来,或许事情并不简单,当晚夜色很暗,伤我之人上来就是用石灰伤了我的眼睛,后来我看到的令牌或许是他们故意让我看的也未可知,但是梅花剑法却又是真的,所以我也无法分辨究竟是谁。”
张峰皱眉,声音愤怒,大声吼道。
“打我王二哥,不管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哼,死胖子,二哥被人打伤已经很难受了,还要被你撒一把盐。”
大门外又走进了一个人影,黑白相间的儒雅长衫,看着倒是像一个读书人,不过身上却带着一股脂粉香。
“娘炮,你说谁死胖子?”
张峰顿时瞪着周时秉,作势举起拳头想上去打两下。
“你你你......你说谁娘炮?还想打人?”
那儒雅的男子顿时气结,举起了兰花指指着张峰。
张峰看着男子举起的兰花指,顿时讥笑。
“还说自己不是娘炮?”说着自己也是学着他的样子举起了兰花指,而一旁的唐琼看得花枝乱颤,道。
“周五哥,你...哈哈哈哈”还没说完话,就又笑的直不起腰了。
“好啊小琼你也笑话我!”周五哥自然就是周时秉。
“没没,我可和我五哥最好了!”唐琼顿时上前抱住了周时秉的胳膊,撒娇道,然后又从自己怀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你看,这可是我为你准备的胭脂,据说外面很难得哦。”
周时秉拿起唐琼手中的胭脂盒子,打开一看,双眼便是一亮,轻轻拍打了一下唐琼的肩头,开口道。
“这还差不多。”
他转头看向了张峰,脸色却是突变。
“不过死胖子!我和你没完,竟然又叫我娘炮?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个外号吗?!”
周时秉插着腰大骂。
张峰也不做声,肉嘟的脸上挤出了一抹冷笑。
周时秉顿时火冒三丈,嘴里大喊,手中也没停着,说着便是一摸腰带,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死胖子找打!”
“好啊,娘炮,还要和我动起手?谁怕谁?!”
张峰一看也来气了,从后背取出了两把锤子,锤柄不长,锤头棱状。
王难听见二人说着说着动起了手来,也是上前来劝解,他笑着摇头,道:“好了,别闹了,你们两个这斗嘴的毛病一直改不了。”
王难开口,二人互相虽然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也都不再继续,双方都相视一眼,转过头去,重重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四哥五哥。”唐琼带着笑意也在一旁打着圆场。
他们都知道,张峰和周时秉从进了血滴子便是一直掐到了现在,但是他们的关系却是六人中最好的。
相爱相杀,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要不是看在小琼的面子上,今天非把你的兰花指给打折了。”
张峰轻蔑道。
“我要不是看在王二哥的面子,我今天非把你打成猪头不成!”
周时秉也是不依不饶。
眼看二人又要开始争执。
大门外,一个身影走入,脸面漠然,脸上的皱纹代表着岁月的痕迹,手中窜着一封书信,对着张峰周时秉二人看了一眼,也没招呼便是径直回了屋内。
此人正是唐武,血滴子当代首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唐首这么急就回屋了。”张峰望着窗门紧闭的屋子。
“上面的事情不要瞎打听。”周时秉此刻也是看着。
王难双眼被白布包裹,心中似是有些焦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只是化作了一声幽幽的长叹。
唐琼有些担忧的望着屋内,不知思量着何事。
屋内的唐武听着窗外的动静,脸色如常。
他来到书桌前,缓缓坐下,将书桌上的烛火点燃,再将手中的信封拿起拆开。
烛火在白天显得有些异常,屋内灯光也并不差。
唐武细细看着书信,竟是看得唐武心惊肉跳,眉头紧皱。
过了好久,唐武看完将这书信放在烛火中烧为了灰烬。
他握住书桌一角,默不作声,却是突得起身,书桌一角被唐武的怪力下,化为了粉末,他看向窗外,依稀还能看见院中的人影。
默默自语。
“白莲教?”
“好,很好。”
唐武眼神如同千年寒冰,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