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不久,我为人诬陷欺凌宫人,降为贵嫔,禁足一月。
我深知宫中人心险恶,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轻易地降临在我头上。
禁足期间,我在宫中练习唱歌跳舞,这两样自我得知要来和亲就不曾放下,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如此大半月,皇上却丝毫没有要见我的意思,反而是解沧澜,通过秦桐传讯,约我去宫门一见。
我猜到事情或许与那夜有关,却没想到是燕赤有贼人欲对皇上不利。而皇上也因此对我产生了戒备,虽然我们都心知肚明,万万不可能是燕赤王室派来的。
出师未捷,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松了一口气。
解沧澜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挑眉浅笑:
官员怎么,还没做好直面自己使命的准备吗?
我长舒了口气,道:
我与其说还没准备好,不如说永远也不要面对的好。
解沧澜眯起眼睛,忽然问:
官员如果……你父王传来消息让你放弃取回鬼鸩令……
我疑惑地看他,他却看向远处,话锋一转,叹息:
官员可是你也回不去了。
我扯了扯嘴角:
我是啊,我回不去了。
官员那留在这里,当一个一辈子见不到皇上几面的妃嫔,怎么样?
我冷笑了一声:
我他们告诉我,如果不能成为皇上的独宠,我就会沦落到奴仆都不如的地步。如果是这样,那我不要。
解沧澜忽然有些激动,他定定地看着我:
官员相信我,你不会的。
官员鸢儿,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公主殿下,我会保护你。帮你达成你的意愿,就是我解沧澜的使命。
官员你可以不取鬼鸩令,可我不会放弃我的使命。
我心头堵的厉害,眼睛也开始发酸。
那样美好的未来,终究只是期盼。
于是我故作诧异地问他:
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从前只会呛我,现在也学会了说漂亮话……
果然,提起往事,他眼底的光刹那间破碎,我听见一句极轻的呢喃:
官员别提以前的事,算我求你。
我的心一瞬降到谷底,只是道:
我罢了……
解沧澜自觉地转移话题:
官员其实皇上现在忽略你,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或许吧。将来他想到今日的怀疑,大抵会多上几分愧疚。
我只是如今除了等待,还有什么可行之事?
官员若是同皇帝信任的妃嫔交好,或许能降低他的戒备,另外,每年六月和十二月都会举办宴会,那也是你的机会。
我如此,也罢,我明白了。
约摸大半年后,皇上终于叫我侍寝。
只是他坐在桌案前批奏折,言行举止远不如第一次见我时那般礼待。
他说他政务繁忙,凡事要分个主次轻重。
我知道,他是要我给他一个台阶。可是他却连理由都和从前一样,我沉默着看他,听他唤了我好几次卫贵嫔。
最终他无奈地放下奏折,走到我身侧,我听见他和赵公公说我今日宿在圣宸宫,也只是默然地随他入内室。
皇上4朕收到了燕赤王的一本奏折。
他坦诚地让我有些疑惑,却还是耐心地听他说完。
他说他气的是燕赤王任由逆贼作乱,却无动于衷,还对他的后宫指指点点。
我试图为我这个父王说两句好话,却如何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他看着我为难的模样,忽然笑了:
皇上4看来连他的亲生女儿也和朕有同样的想法。
方才的隔阂在这一笑中消弭,我勾唇浅笑,他轻飘飘地开口:
皇上4燕赤逆贼之乱已定,就此翻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