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淑妃,陛下有请,请您跟咱家走一趟吧。”赵公公面走进漪兰殿,表情不大好看。
我停下笑闹,抬首望向他:“公公且等片刻。”
“娘娘快些,陛下还在等着。”赵公公行了一礼,站在门口等待。
公孙疏衣换好衣装,随其到了圣宸宫。
圣宸宫里,轩辕阑隽负手而立,听见动静缓缓转过身,凝视着她的脸。
良久,公孙疏衣听见他问:“这些日子好吗?”
她垂首,声音懒洋洋:“陛下不是看见了吗?”
轩辕阑隽唇角微动,像是被她气到,又压着怒气问:“朕听说你在日日欢笑,是否属实?”
公孙疏衣耐心逐渐减少,抬起头对上他黑漆漆的眼:“陛下每回来浣樱小筑,难道没有听见?”
轩辕阑隽指着她的鼻尖:“你!”
他似乎气笑了,向前走了两步,咬牙切齿:“黛淑妃还真是牙尖嘴利。”
“陛下过奖。”公孙疏衣懒得与他争辩,敷衍地行礼,“陛下若是无事……”
“有事。”轩辕阑隽勾起嘴角,像是接下来的话让他多愉悦似的,“掖庭已经查明,就是你给绮更衣下毒,致使她撒手人寰……”
公孙疏衣这会儿反倒迷茫起来,还以为自己没有听清,一双水眸眨个不停。
“为什么是你?”轩辕阑隽的笑意快要遮不住,“朕近来的确去了两回绮更衣那里,总不是因此你便……”
公孙疏衣打断了他:“陛下当真查清了吗?”她一双眼睛水汪汪,透的叫人忍不住沉溺,“不是我。”
这回轮到轩辕阑隽愣住了。
他一得知此事便紧赶慢赶把人叫来了,还为她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结果压根不是她。
也是,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又怎会因妒杀人呢?
轩辕阑隽一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公孙疏衣翻了个白眼。
有病。
病得不轻。
“朕已经查清,你别想抵赖。”轩辕阑隽找补,看见她已经显怀的腰身,眸光又柔和几分,“念在你如今有孕在身,命你回宫好好思过。”
公孙疏衣耐心告罄,转头便走。
“你爱信不信。”
夜半,清韵馆。
公孙疏衣躺在床上,翻身看见床前的黑影,吓得小腹疼起来。她忍不住痛吟出声,那人却靠得更近了。
“疏衣,你怎么了?”
是轩辕阑隽。
公孙疏衣从来没见过会半夜溜到妃嫔宫里的皇帝,但这会儿她却顾不上腹诽,只是扶着肚子直哼哼。
轩辕阑隽钻进帘子,一手扶住她的背,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朕吓着你了?”轩辕阑隽有些紧张,看见月光下她额角的薄汗更是自责不已,“是朕不对,大半夜不出声站在这里,你别怕,朕唤人宣太医。”
一番折腾过后,公孙疏衣喝下药,靠在床上小憩。
太医嘱咐道:“娘娘已经快要临盆,情绪最好不要太过波动,今日受了惊,好好静养个把月也便是了。”
送走了太医,轩辕阑隽坐在床边看向公孙疏衣的侧脸:“疏衣,朕白日里说了不好的话,是朕不对,一想到你会为此难过,朕又放心不下,这才想过来看看你,只是没想到你突然醒了……”
公孙疏衣睫毛微颤,没有说话。
温热的触感传来,她睁开眼睛。
轩辕阑隽握住了她的手:“疏衣,我们和好吧,朕不想再与你赌气了。”
他有些别扭地开口:“故人已矣,你如今是朕的人,朕已经满足了。”
“我看你并不满足。”公孙疏衣戳了戳他的胸膛,“尹美人等着你呢,可别叫人家失望啊。”
轩辕阑隽一怔,随即笑起来:“疏衣,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就是吃醋了,你也在乎朕的,是不是?”
“臣妾困了,皇上说什么,臣妾什么也没听见。”
……
“娘娘,奴婢听说尹美人因给懿才人下红麝粉被打入冷宫了。”
祈思一脸得意地看向公孙疏衣:“奴婢就知道,娘娘是皇上心里头一份儿的,您是替身的传言都是假的。”
公孙疏衣看向襁褓中的大公主,满脸慈爱:“本宫才不在意那些,乔莹你说是不是啊?”
祈思笑了笑:“奴婢听说,陛下已经决定将皇后册宝交于娘娘了,咱们只等着那一天便是。”
公孙疏衣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