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累坏了吧？”秋华微微蹙眉，“殿下总是待小姐这般冷淡，连笑也吝啬。”
卫慕轻斥:“太子哥哥生性如此，何况他身处朝堂，我宁愿他对万事都波澜不惊，旁人无法洞悉他的内心，如此才可平安。以后这话不许说了。”
“是，秋华失言了。”
东宫。
清风拎着一溜小玩意，问:“殿下，还是照旧放到库房里吗？”
李蔺榕微微颔首，又道:“花灯挂在房内。”
清风应声，很快便将灯笼挂好了。
那是个美人灯笼，亮起的烛光映衬得画皮美人韵致横生，令他无端想到白日里说俏皮话的卫慕，李蔺榕的眉眼一瞬变得柔和，他取出笔墨纸砚，描摹记忆中的容颜。
清风来到库房，将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他看着日益增多的小玩意，幽幽地叹了一声。
殿下是被迷住了，他想。
四月初八，佛浴节。
“小姐，夫人叫您出门去上香呢。”秋华捧着一件素色的衣衫进门，看向在逗蝈蝈的女孩。
“就去。”她应了一声，将手里的豆子往笼子的空隙里塞，只听见蝈蝈的叫声更响了。
换好衣裳梳好妆，又是另一副模样。
卫慕嫣然一笑，秋华也忍不住笑起来:“小姐一笑倾城呢。”
“娘等急了吧？我们快点去。”卫慕提起裙摆，小跑起来，秋华匆匆跟上她。
“小姐，您慢些走，礼佛要平心静气，不能急躁。”
相国寺。
“殿下，那是不是卫小姐？”清风话音刚落，卫慕就小跑着过来。
“太……榕哥哥。”李蔺榕轻装简行，身边也只带了清风和明月，她虽然莽撞，但并不愚笨，一下子便猜到他是隐藏身份前来的。
“你怎么在这儿？”卫慕笑嘻嘻的，有些好奇。
李蔺榕细细打量她，今儿她穿得素净，发髻上只簪了两朵月白的芙蓉花，眉心点了一颗盈润的珍珠，耳上坠了水滴形的珠子，连牙齿也是白生生的，像观音。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片刻后轻声解释:“母亲身子抱恙，我来请平安符。”
“那我们一同去求吧。”卫慕期待地看向他，后者点了点头。卫母去和方丈说话了，没想到一会儿的工夫便偶遇了太子，她乐不可支，只觉得今天运气还不错。
卫慕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忍不住偏头去看他。阳光撒在他的侧脸上，刚硬的面容也变得柔和起来，只看得她心头一阵慌乱。李蔺榕闭着眼，道:“拜佛要专心。”
卫慕的脸腾得红了，她转过头闭上眼，心想:菩萨啊菩萨，让我和身边这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吧。
浴佛节之后，听说皇后的身子逐渐好起来，开始张罗太子的婚事。
在盛京，卫慕的家世算不上极上乘，所以圣旨下来宣布她被选为太子侧妃之时众人并不感到十分诧异。
“阿荔，等入了东宫，便不要再如此任性，循规蹈矩，少说多听，我们只要你平安快乐，明白吗？”
“父亲，母亲，兄长，阿荔明白的。”卫慕深深行礼，倒是真有几分世家小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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