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不憋闷,阮沛可是无奈得很。
“你是真的没认出我来吗?”他还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确实有一点。”阮绵确定是自家人,便上了车。
阮沛无奈,对着后视镜瞄了瞄。
诚然,他不是特别俊朗的那种长相,和阮绵外公家的那只花孔雀没得比,但也不至于让人见过就忘吧。
应该还是这小堂妹太呆的缘故,上回见面他就觉得这孩子太呆萌了,现在看来,果然是这么回事。
那群队友总爱调侃,说他这张阎王脸,只要见了一面,这辈子都忘不掉了,他们真该来看看这位小堂妹,别说阎王脸,就算真是阎王出现在她面前,恐怕她也是转头就忘。
想到这里,阮沛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这段时间你在家里还习惯吗?奶奶对你怎么样?商商有没有闹你?”
“还好。”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阮绵觉得简直不要太舒心。
阮沛听她这么说,又观察她的神色,十分坦然,显然不是故作开朗,便稍稍放心。
想了一想,他又问:“宋月妍对你怎么样?”
阮绵犹豫了下,如实说道:“不是很好。”
阮沛倒不奇怪:“那个孩子一直都有点小心思,总是把别人看得都很蠢,但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你不要理会她就好。”
阮绵没有点头答应,反而问道:“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对外对内,都说宋月妍是认养的孩子,但从来也没有说过是为了什么而领养她的,林钟商和林欢也不知道。
阮绵从前不在意这些事情,但是得知宋月妍可能有犯罪事实的时候,她就不得不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
收养宋月妍是在八年前,那时候林钟商和林欢都还没出生,但阮沛已经初中了,前因后果不说一清二楚,肯定也记得些许。
果然,阮绵的猜测不错。
“听说是爷爷战友的孙女,那个老战友在战争里受了很重的伤,本来应该评二等功的,但当时申报程序除了写错误,导致他的功勋没批下来,后来过得也很潦倒。因为打仗把下巴给打掉了,别人看了那模样都觉得害怕,所以不好和人相处。那位前辈也有傲气,不肯来找爷爷解决工作问题,苦苦熬着,临了就剩这么一个孙女了,才写信托爷爷照顾一下。”
说到这里,阮沛停顿了下才继续说:“其实爷爷奶奶收养她,也有一半是因为想念你,有她在身边,可以缓解一些思念之情。”
阮绵没说话,心想一码归一码的话,怀着这样一种心思而收养宋月妍,的确对她不公平,如果宋月妍敏感一点,察觉到了这种情绪的话,会讨厌阮家也有可能。
但是讨厌并不意味着做坏事是正常的,就算真的有把她当代替品的意思,阮绵也相信以爷爷奶奶的品性,不至于做虐待忽视宋月妍的事情。
这么一分析,又好像和没分析一样。阮绵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心想还是搞研究有意思,丁是丁卯是卯,不会像现在这样,分析了一通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