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一开始还不懂他说的要吐是什么意思，等到那些图片发过来之后才明白，说实话她做实验的时候看到过不少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但那些毕竟是死的，她只能够看到他们内脏上的病变，想象他们体内免疫系统与病毒的交战，但很少去想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承受痛苦的样子。
所以那些标本，果然没有这些照片来得可怕，尽管不是病毒带来的生理性的折磨，但是精神上的凌虐，必然会造成不亚于病毒折磨的痛苦。
“好了我把他们的手机黑了。”小傻子的消息前脚传过来，后脚阮绵就听到耳机里惊慌的声音。
“我那手机打不开了！”
“什么！”
宋月妍的声音高了不止三个度，阮绵只觉得鼓膜差点被震破，连忙把耳机拿下来挂在耳廓上。
“打不开啊！”那小混混简直要急哭了，宋月妍却始终一言不发。
“我再去看看电脑里的存档……靠！”
那边传来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半晌砰的一声，似乎是鼠标砸掉了桌面。
“为什么会突然打不开？”宋月妍这时候的声音反而平静下来，清淡得仿佛一抹轻烟。
“我、我不知道啊。”小混混似乎被宋月妍奴役惯了，一听到她的话就战战兢兢牙齿打颤。
宋月妍沉默片刻，才说：“算了吧，没有就没有了，正好干净。”
她这么说，那小混混却颤得更加厉害：“姐、姐，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去修电脑。”
“修什么。”宋月妍轻轻笑着，阮绵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她在对面房间里的样子。
“既然都这样了，刚才的计划就作废吧，你们也不用修电脑了，先做自己的事去吧，等我之后再联系你们。”宋月妍冷静地说完这些话，就立刻挂掉了手机。
阮绵本来也想摘掉耳机，让她的耳朵休息一下，却发现宋月妍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是林先生吗？我是宋月妍，之前您给我递过名片的呀。”和在那群小混混面前不同，这时候宋月妍的声音十分乖巧。
“宋月妍？”对面的人愣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间，立刻热络地笑起来，“你找我什么事啊，答应来我们公司试一试吗？”
“是的，不知道您之前说的面试，时候到了没有？”
“没有没有，你只管来就好，或者我去接你呀。”
“不用劳动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挂掉电话，阮绵捏着耳机默默思索，问小傻瓜道：“你知道她说的面试是什么吗？”
“我哪儿能知道。我最多探听一下互联网的消息，她这个又没有标注身份，我哪儿知道对方是干啥的……等一下！”
小傻子顿了顿，很快就说道：“我知道了，那是个经纪人，她应该是……想当明星？哇塞，现在这些小姑娘，怎么都喜欢往娱乐圈钻啊。”
“经纪人？”阮绵依稀记得外婆身边就跟着那么一个人，负责和各个节目剧场对接什么的，虽然她去的时候不经常见到那位阿姨，但还是见过一两面的。
宋月妍也要找经纪人，难道是要和姥姥一样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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