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零不禁感叹出声,在喝水的上方,是久违的天空。
但天空出现的部分很窄,按理来说,应该是一条细的不能再细的缝。
不过这总比看不见天好。零心想。
河也很小,大概只有五米宽,河床是由沙子和碎石组成的,也很窄。
“沿着河前进总比在雨林中前进好多了!”贝克很激动,这简直是上天的礼物。
河的两岸会有居民,河的入海口会有城镇,这是谁都懂的道理,而且在河边,水也不缺了,运气好的话,还可能会有食物。
所以,在野外,只要能利用好河,生存的希望就会大幅度增加。
贝克说道一半,又开始在观察这条河,零也在看。
她注意到,河的水流十分缓慢,水也比较浑浊。
“这儿可能有鳄鱼。”她直直的望着河面,贝克和彼得已经脱下了衣服,在河里洗澡了。
“是的,”贝克捧起一把细沙,在身上揉搓,“所以我们得多注意一点儿。”
“你不下来么?”
零一直坐在河床上。
“好啊。”她把外套和袜子脱掉,下河搓洗自己身上的黏性物。反正衣服最后都会被汗水浸湿,都一样。
一直跟着零的小蛇从岸上爬了下来,挂在了零的身上,以防被喝水冲走。
随着身上的泥垢被洗下,零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简直好太多了。
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所有人又开始赶路了。
“苏门答腊虎的脚上有蹼,所以它们不怕水,对吧?”
“是的,但他们这个时候都在睡觉呢。”
零的话让彼得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老虎们和家猫一样怕水。
不过贝克又让他安心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不过前面的河床变宽了,鳄鱼最有可能出现在哪儿。”
“我........我看见了眼睛........”彼得这次被吓得不轻,他多么希望是自己那近视的眼睛看花了。
鳄鱼伪装的很好,如同一块浮木,只露出了一对冷酷的,不会眨眼的眼睛。
“大概五米。”零判断出了鳄鱼的长度。
“对,五米。”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动都不敢动。
鳄鱼可是个庞然大物,并没有一些人误区中想象的这么小。
然而这个庞然大物在水中就由一支尾巴轻松的移动。
鳄鱼喜欢悄悄的接近猎物,然后一下子扑上来。鳄鱼在水中每小时能游30多公里,跑是不可能跑的,只需要几秒,鳄鱼就能追上你。
贝克吞了口唾沫,张开嘴说道:“我数到三,然后我们沿着不同的方向跑。”
“你们跑的比我快就行了。”
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自己在这里死了就可以回去,还能拯救两条人命,何乐为不为呢?
彼得惊恐的看着零,又立马去看鳄鱼了,贝克的眼神则一直在鳄鱼身上,他知道,哪怕是一瞬间的疏忽也有可能让你在野外毙命。
“一........”他又咽了口吐沫,“二......”
零已经做好了往前跑的准备,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一群合趾猴来到了河边,尽情的喝水。
鳄鱼立马改变了方向,朝着合趾猴们游去。这次,它的伪装做得更好,连眼睛都不见了。
零淡定的看着这一切,她很高兴,会有其他的命代替自己死了。
现在,所有人都成了谋杀案的目击者。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如果说话吓走了这群猴子,死的就是这里的无毛猴了。
突然一下,鳄鱼冲了上去,咬着一只合趾猴拖进水中。
鳄鱼的进食方式是把猎物拖到水底淹死,等到其尸体腐烂后再享用。
“这个可怜的猴子要难受一会儿了。”零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们先上岸吧。”贝克小声的说。
所有人都开始无声的移动,动作是那么轻柔,虽然他们知道鳄鱼已经捕到了猎物。
彼得有了新的建议,他们沿着河流走,但不能太近。下一次就没有合趾猴来救他们了。
上了岸,水依然残留在鞋子中,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音。
贝克找到了一颗倒在地上的树,所有人都坐在上面。贝克把他的鞋子中的水倒了出来,然后又用匕首在脚背上刺了两个洞。
“这个匕首就送给你吧,我不要了。”零打趣道。
“谢谢,真是个好礼物。”贝克笑了,现在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贝克解释了什么是战壕足病,这可比脚气厉害的多,到了后面,为了活下来只能截肢。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霉菌感染。
让空气流动可以减少霉菌感染的风险。
贝克把彼得的鞋子也戳了洞,但到零的鞋子时。
“竟然没有刺进去!”贝克发出了惊呼。
“这是品质很好的军靴,”零解释道,“而且是防水的,所以会比较难弄。”
贝克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洞给弄好。
“谢谢。”零又穿上了靴子,虽然依旧很潮湿,但至少它透气了。防水和透气是冲突的。
“距离我们发生车祸,已经过了差不多24小时了吧?”时间又来到了下午,24小时,一天,而他们还没有遇到人的踪迹。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林冠发出了震动声。
“火山又爆发了?”彼得瞪着迷惑的大眼睛,运气这么好吗?
“不是。”贝克抬头看着林冠,“这是.......”
话还没有说完,雨点已经越过层层树枝叶落了下来。
没有一点儿前兆,没有说是一些小的雨点提醒你——嘿,我要下雨了!快躲雨。
雨林的雨永远都是我行我素,我想下就下,不想下了就停,我自己想下的雨,凭什么告诉你?
“........要下雨了。”
“但是已经下了诶。”
零指出了贝克的不正确。
雨林的雨真的很大,不到十秒,所有人就全身湿透了。最惨的还要数彼得,这种天气带着个麻烦的眼睛,可有够难受的。
零猜测他已经看不到路了,因为他的眼镜充满了雾气。
零也毫不意外的湿透,衬衣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她把外套的扣子扣上,但是只有一个扣子,扣上了貌似也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