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认真的想着着陈柘的话,细细思量了半天。
连金甲和青衫叫他,他都没听见。
金甲没法开口说话,需要这个工具人当翻译。
“也不知是何种机缘,他这是要突破了。”
“金甲兄,你…”
青衫这才想起来,他似乎从未见过金甲开口说话。
怕是个哑巴。
只是金甲的意思赵楷都明白,饶是见惯了世间百态的青衫也不由得啧啧称奇于两人的心意相通。
若是金甲知道林青心中的想法,怕是要气的给他一巴掌。哪只眼睛看出他俩心意相通的?
不过是金甲无法开口说话,只能传音到赵楷的脑海中。
若是林青是个能信任且不大惊小怪的,金甲也能与他心意通一通。
此时的赵楷,内心却陷入了巨大的迷惘。
陈柘给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要他以洪炉大冶的热度熔铸顽金钝铁,以巨海长江的胸怀容污浊吗?
这是让他当个圣人?
这样的心境,赵楷恐觉自己达不到。
年幼时,他因身份低微,只得与母亲孤苦相依,有人容得下他们吗?
当然容得下,只是看不到罢了。
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忘记从前的千种苦楚,万般委屈;做不到容忍这世间的不公、歧视、邪恶。他要一个绝对清明的盛世,没有一点点污垢的。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做不到。
他想起了大师父,他真的做不到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师父也是一个坏人。
他又想起了他的娘亲,那个唯一期待他降世的人。
当大师父还是一个卑微的太监时,赵楷的母亲曾赠予他一碗饭吃。韩貂寺说我只是一个阉人,不值得你如此同情。
赵楷想了想,他母亲是说,我赠你一碗饭又怎么了?
她将那时的韩貂寺当人。
她包容了他的卑微。
当一个人足够强大时,就像有着烘炉大冶的热度一样时,巨海长江的胸怀时是能够包容一切的。
赵楷母亲的温柔坚定,也是一种强大。
这般想着想着,赵楷便突破了。
林青立在树下,金甲靠在树边,两人都在等待赵楷醒来。
金甲不错呀你,又进步了!打一架不?
不待赵楷答应,金甲就动起了手。
几个来回下来,赵楷的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还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金甲说不清楚,就像是,他在纵容她的无理取闹,纵容她的一切打法。
劲儿都使进了棉花里。
当然金甲确实很强,当他摆正了心思,与赵楷打起来时,赵楷便落了下风。
士别三刻,就让金甲刮目相待。
当然即便是让金甲刮目相待了,赵楷也逃脱不了做工具人的命运。
三人便在回城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赵楷我叫张楷,这位姓金,单名一个甲字。
“这名字倒是有趣,可有什么寓意?”
赵楷她父母希望她什么都得第一,就取了“甲”这个字。
“哪有人什么都是第一名,人无完人,金甲兄再厉害怕是也达不到父母的期望呢!”
金甲叫你瞎说!
金甲狠狠的拍了拍赵楷一下,让赵楷觉背部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