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第二十三集 审讯

“来了？”一个与黑狼印象中的声音完全相反的声线飘然出现在空间中。

“你是•••？”黑狼莫名其妙地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不是来见元始天尊的吗？这个声音•••什么鬼啊！跟我印象中的元始天尊不一样啊！’

“他是元始天尊，这点你不用怀疑了。”狙击枪似乎笑得很开心，“不过是跟世界里的元始天尊不太一样罢了，见过他这么多次，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不，狙击枪，我和他未曾谋面。”一个透明，却还隐隐散发着蓝光的机从这出空间的偏上方显现。随着那TF的到来，灰白色的虚无有了色彩，这看起来似乎是无边无际的空间不知从哪飘出一缕雾气。雾气渐渐扩散，墙壁上透出灰蓝色，脚底的路浮现出柏油路的质感，突出的地方却平滑得反光，看起来就像石子铺成的小径。

那TF看起来不算很高，但给黑狼一股异样的感觉。等他缓过神来，发现他的体型其实非常巨大，有半边身子甚至还隐于雾中，只不过空间感让他看起来和其他TF一般大小。让黑狼感到奇怪的是，即使那机离他有非常远的距离，透明赛博坦人的集体零件仍然清晰，黑狼甚至能看见他的每一个零件。

“我便是元始天尊，不过不是你之前所见到过的元始天尊。”年轻的声音从透明TF那边传来，“他们最多算得上是我的一部分，我的一个分身罢了。连傀儡都算不得。”

狙击枪抱胸站在一边，貌似早就准备好了要看着一场戏。

“你的小属下可是对我说：你有事想告诉我。那么，你想通知点什么呢？总不诚然仅仅就是面基吧？”黑狼没去谴责狙击枪的隔岸观火，只是席地而坐，盘起双腿，用手臂支起脑袋，光学镜中填满好奇，语气却不急不慢，透漏出漫不经心。

“让我们换个方式吧：你来问我。我想你的问题一定不会少。”元始天尊只是眯了眯眼，并没有做过多的表示。

‘哼，怕自己说多吗•••’黑狼在心里哼了一声。

“那好，我来问你。”黑狼稍微认真了一点，“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最宏观的？”

“你的问题很谨慎啊。”元始天尊仰了仰头，感叹道，“的确不是。”

“那么最宏观的世界是什么？”

“没有最宏观的世界。”

“？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吧。”元始天尊的话里似乎带了一点笑意，“一个盒子里有十个小球，每个小球都是一个世界，可盒子本身并不是一个世界，盒子的外面也没有更多的世界了。这样可以明白吗？”

“大概。”黑狼摆出一副死鱼眼，“那么，还有多少像这样的世界？”

“很多很多，不计其数。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数目。”

“这些世界的创造者，是你吗？”

“是的。”

“那么，”黑狼的眼睛一亮，“这些世界是否互通？”

“有时互通。”

“有时互通•••”黑狼低下头，小声重复了一遍，随后又抬起头冲元始天尊问道，“我所处的世界与我原来的世界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互通吗？”

“可以。”

“那么，互通的条件是什么？”

“世界陷入失调之时。”

“这种失调有频次吗？”

“没有。”

“可以得知下一次失调的时间吗？”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什么！”黑狼本来满眼放光，听到这话却猛地站起，“你的意思是•••”

“是的。”元始天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不会再互通了。这个世界已经稳定，再无失调可言。”

“那么•••”黑狼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是的。”元始天尊这次真的翘起了嘴角，“你已经回不去了，接受现实吧黑狼，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呵呵•••想来也是的•••”黑狼自嘲的笑了笑，“为什么即使过了这么久，我也仍然打消不了这种念头•••”

“这很正常。”狙击枪突然插嘴到，“是人类就会恋家。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安静，狙击枪。”元始天尊轻轻瞪了一眼黑灰色的阿斯顿马丁。

“你刚刚说的‘更重要的任务’，是指什么？”黑狼颤抖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这要从‘失调’说起。”元始天尊清了清嗓子，“‘失调’是指一个小世界在无人领导的情况下进入不确定状态。这时候，小世界的一切发展都是不确定的。只有引入一个能够领导小世界的人，才能使小世界的发展恢复确定状态。”

“于是我来到了这里？”黑狼的耐心不断被消磨着。

“不只是你。新的闯入者会需要新的系统，于是就有了‘救世人’系统。”元始天尊停顿了一会，大概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话有没有不该说的部分，“‘救世人’系统包含多个组成元素，其中最核心的部分就是‘救世人’这一职位。”

“那么，我也是其中之一？”

“正是。这件事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只不过那时你自负的认为自己可以拯救所有人。”黑狼这一次能真真切切地听到元始天尊的笑声。

“你不许笑。”黑狼毫无威慑力地瞪了元始天尊一眼，“那么，‘救世人’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把这个世界引向正轨。”

“具体一点。”

“比方说你以一己之力救下擎天柱，代替他跳入火种源之井，这就属于对世界走向的引导。”

“那我的引导是对的吗？”黑狼似乎非常急切，他的话紧跟着元始天尊的话尾蹦出。

“没有对错之分。世界的走向只需要是确定的，而无所谓正确与错误。”

“我得说，这还真的是一个狡猾的计谋呢。”黑狼不屑地轻笑一声，“不管最后出现什么后果，都与你这个幕后黑手没有半毛钱关系，而这巨大的责任就这么被你推给了那些‘救世人’！”

“不，这并不是计谋，只是解决办法。”元始天尊摇了摇头，“一个世界最终走向怎么样的结果，并不是我需要关心的，所谓责任也是你们自己施加给自己的，从来不会有人要让你们为这些世界负责。”透明TF的话里染上警惕，“而且，为什么你如此笃定，我是幕后的操控者？”

“想想你的盒子。”黑狼烦躁地站起身，“‘盒子外没有任何空间’，‘盒子内有十个小球’。呵，你不仅透漏了你是整个世界最宏观的主宰，更让我知道了这些世界是在你的掌控之下。”奶白色飞机不赞同地摇摇头，再次看向元始天尊的光学镜中染上悲伤，“为什么，你创造了过多的世界自己管不过来，就拉上包括我和狙击枪在内的这么多无辜的人吗？”

“他可不无辜啊。”元始天尊仍然平静如水，只是看向狙击枪，暗示的意味明显得像是在提醒。

“？”黑狼也满脸问号地看向狙击枪，“你不会•••”

“我冤枉。”狙击枪只是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我也没说过我跟你来自同一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