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近年间,沈府中有一少爷,出落英气,学识渊博却放荡不羁.是城中女子见之脸红,梦寐以求的”未来相公”。这几日,从沈府内部传来的消息,令众女子纷纷放弃此美丽的欲望。“……沈少爷其实……是个断袖。”
沈府少爷沈锦泽,年方二十三,听曲儿逗鸟,处处没个正形。沈父早亡,沈母同几位心腹抬手撑起家中天,为了延续香火,迫切希望儿子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姐,继承沈家产业。谁知沈锦泽,沈大少爷,中意,男子。沈母气到晕厥,家中掌门也惊掉下巴,奈何少爷心直嘴硬,无论如何不肯松口,就是不娶女子,还几次在沈母面前晃荡,沈母也就摆摆手,随他作去了。
近日,沈母生日将至,沈锦泽外出为她定制胭脂,掌柜见如此阔绰的流气少爷,自然想多讨点钱骗个把戏:“少爷您看,这可是用最上等的花儿制作,粉质细腻,卖您八百五十两真的不……”“呦,这不是那青楼女子搽的牌子吗,倒让掌柜的您给夸出花儿了~”正在沈大公子纠结这人是不是看他好骗坑他钱时,一阵清亮的男声响起,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沈锦泽闻声瞥去,那人一袭白衣,脸倒是精致,却不失干净的感觉,唇红齿白,眸似星辰,甚是讨喜。“倒是不像那说话的语气……”沈锦泽托着下巴,往下看看——一双暗地握紧的拳头,得他不禁笑了一下。得了,装的。掌柜的见敲诈不成,瞪了一眼那公子,愤愤离去查账去了。沈锦泽憋笑,出门追上他:“公子留步!”那公子抖了个激灵,钉在原地。沈锦泽拍上他,“尊姓大名?”他摆摆手:“鄙人贱名许浅。”啧,这谦称用的。沈锦泽问他为何去买胭脂,许浅回:“南风馆的哥哥们要用。时辰不早了,公子再见。”
“南风馆……”沈锦泽看着那清瘦的背影,勾唇笑了。
南风馆,玉门街中一处小倌馆,馆中春光横溢,不分昼夜,来去尽是国色风姿,勾人心弦的男倌,行至楼上,房门中时不时传来隐隐的娇声。馆中客皆是期待着进去,被伺候一顿再心满意足的出来。许浅就在这纸醉金迷的地方谋生。却不愿卖身,在馆中做一清倌,同客吃茶聊天。平日也没人找他谈闲,渐渐地,他被迫揽了杂工的活。不过最近,他大概是没空管那闲活了。
“公子慢走。”自那日告别,沈锦泽就三天两头往南风馆跑,也不管别人怎么说。指名要点许浅,那龟公见他金玉华贵,便向他推了几个迷人性感的红倌,却被沈锦泽一一拒绝。龟公赔笑:“老爷这许浅是个清倌儿,乖巧可人,却不多言,怕是不能满足你……”“不用,我就要他。”龟公见讨好不成,讪讪退场。
“公子……?”许浅见来人的是沈锦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又立马收敛了情绪,却被他捕捉到:“为何有点惊讶?”“没有,奴家以为公子不会来此种地段,不寻我何事。”依旧是素白的衣服,衬的许浅干净利落,一身弱书生气。“无事,来你这喝口茶。”沈锦泽执扇而坐,抿口茶,和许浅有一搭没一搭扯着闲篇儿。得知他年方十八,打量一下,确有未逝去的少年气息。许浅自小无家,被收留至南风馆,伴着莺歌燕舞长大。他却没有因为是自馆中生而拥有半点地位,反而被当作小奴吆来喝去,日子实在清贫。许浅不以为意,自己在此吃喝白睡,自无资格再寻好处。沈锦泽听着,心好似被揪了一下,对比自己挥霍成性的样子,竟对他升起一丝怜悯,手覆上了了许浅的脑袋,轻轻揉了一把,他一愣,脸上泛起一丝红光,端起茶杯若无其事。
二
“小浅~~”又是一天阳光明媚,沈锦泽哼着小曲儿,贱兮兮地迈进许浅的小庭院儿。光顾南风馆三月后,沈大少爷嫌这嫌那,于是盘下距南风馆最近的一处房院,美其名曰是提前交付的吃茶钱,硬把钥匙塞给许浅,然后心安理得的骚扰了许浅一整年。
一年已过,二人积攒了不欠的情谊,许浅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嫌弃的瞥了一眼,拂袖泡茶去了。“嘶……”突然,许浅吃痛的叫了一声,手中的玉壶摔落在地上,碎成白而刺眼的碎片。沈锦泽闻声赶到,抬起许浅的手看了看,许浅被烫的眼眶发红,眸中闪着泪光,沈锦泽看着他发红的手指,洁白的玉指上几抹不自然的红色显得尤为刺眼,他地头为他吹了吹。许浅感受着从指尖上传来的微凉的温度,手被面前的人牵着,那人皱着眉,焦急地问自己如何如何,许浅脸上红得像火烧。“?小浅脸也被烫到了?”“……去你的,房中有药,抹下便可。”
许浅善做糕点,巧了沈锦泽最喜欢吃。一次偶然撞见许浅在揉粉和屋中散发的桂花香,便猜出了他在做桂花糕,自那时起,沈锦泽每每馋嘴便跑去蹭糕点,最爱的便是那松软香甜的桂花糕。为了让许浅最方便的采撷到桂花,沈大少爷大手一挥在院儿里移了两棵桂花树,时值秋季,桂花儿飘香,美颜的很。“呦,桂花开了。”沈锦泽为他处理好创口,看到外面飘落的桂花,二人都忘了松开彼此的手,“走吧,去买材料。”
二人行在玉门街,气质不凡的相貌和沈某的身份总是博得众人关注,即使过了一年,许浅也不习惯,他看了看一旁无所谓的沈锦泽,心中的话压了下去,漫不经心的挑着东西。
薄暮时分,许浅抹了一把额头,沾了点儿面粉,桂花糕大功告成,飘香四溢。他们坐在石桌前,许浅咬了一口糕,抿一口茶, 一点糕被茶润湿,粘在嘴角。
作者:骚瑞,这个是另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