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笑道:“你们两个人都心思简单,一定能玩到一块去。”
过了好一会儿,孟古青才过来。 看到暄贵妃也在,她原本带笑的脸渐渐冷了下去。“姑妈,原来这么多人一起用午膳啊,真热闹。”
太后觉察出她微妙的不悦,心中暗暗一叹,却没有安抚。福临还是以她的名义将人都请来的,她少不得要替他圆场,笑道:“是啊,人老了,就喜欢热闹。好了,等你好一会儿了,人齐了就上菜吧。”
她们四人坐一张大方桌,太后坐主位,左手边是福临,右手则是孟古青。文鸳距离太后最远,坐到了她的对面,不过离福临却近。
孟古青一坐下来就像在家里一样自在,叫太后姑妈叫得极亲热,一会儿说这里的羊肉膻味重,一会儿又说鸡汤咸了。
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儿,太后自然关照她,让她喝不咸的冬瓜汤。
福临并不插进她们的话题中,只侧头去看文鸳,温声问道:“文鸳,你想吃什么?你坐得远,夹不到。我替你夹。”
文鸳笑眯眯地看着他,让福临替她盛方才孟古青嫌弃的野鸡汤,秋天就得喝这些补补身子。
福临当真听她使唤,替她盛了汤,又夹了一只螃蟹来开肉,侧头笑道:“这个是天津送来的秋蟹,应该有蟹膏,开一个给你尝尝,好不好?”
文鸳乐呵呵地说了好,先低头把野鸡汤喝了暖暖胃。
孟古青明明就坐在福临的对面,可她永远见不着他的正脸。即便是新婚之夜,他的反应也很冷淡漠然,和她半句话也懒得说,甚至宁愿跑出去淋雨,也不在屋里待着。
可这会儿对着瓜尔佳氏,他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用不完的耐心。
孟古青的笑容彻底没了,继续挑刺说这蘑菇没有草原的好吃,这冬瓜汤里面放的虾米也腥得很,让人倒胃口。
孟古青毫不掩饰她的情绪,饭桌上的其他人自然也能发现。
文鸳觉得她这样很倒人胃口,擦了擦嘴巴,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皇后娘娘吃惯了蒙古香喷喷的烤羊腿、烤羊肉,吃不下这么精细的东西也很正常。我吃着都觉得挺好呀。”
孟古青不喜欢她这副娇气造作的模样,说起话来不管不顾,毫不客气地说:“那是因为你没吃过好东西!”
福临听她这么说,皱起眉头,将开好的螃蟹移到文鸳面前,开口道:“好了。既然皇后吃不惯,等回到坤宁宫,你再另外开膳吧。”
文鸳可不怕她,娇声娇气地说:“这螃蟹挺好吃的,皇后在草原上应该吃不到吧。难怪吃不惯呢。可不是只有你们的羊肉才是好东西。”
若是别人打机锋,她还听不出来。可皇后直来直往,文鸳也不是忍气的人,便能吵起来了。
皇后这个草巴佬,见少识窄,还敢说她没吃过好东西。文鸳瞪了她一眼。
太后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听你们吵来吵去,我都没胃口了。就不能好好用一顿饭,有什么可吵的?”
文鸳的心情不受影响,吃完了螃蟹便停下筷子不吃了。福临便也拿帕子来净了手。
太后抬眸望见,便问道:“怎么,你吃好了?”
“额娘,我吃好了。”福临看文鸳吃得不高兴,早就没胃口吃了。
太后温声说:“既然你们都吃好了,就先下去吧。我们留下来说说话儿。要是不想走,坐在一边听听也行,随你们。”
文鸳立即拉开椅子,潇洒地福身告退了。福临和她一起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