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坐在榻上,抱着软枕,仰着头望着福临。
原来福临已经可以是她的依靠,她格外地依赖他。
此时望着他沉静淡定的神色,文鸳也渐渐安心,乖乖应了一声。
福临弯起嘴角笑了笑,扶着她躺到榻上,盖上被子,温声说:“你先睡一觉,等我回来再陪你。”
文鸳睡在榻上,身边陪着她的是景泰。景泰守在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被子,温柔地笑着说:“娘娘睡吧,奴婢会陪着您的。要是打进来了,奴婢一定挡在您面前,让您先跑。”
文鸳恼羞成怒,使劲蹬着被子,娇娇地说:“景泰,你也笑我!”
景泰忍俊不禁,恭敬地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文鸳闭上眼睛,原本她还以为她会很忧心忡忡、辗转反侧,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等福临回来,文鸳已经睡熟。福临的神色有点疲倦,却还算平稳。他望见心上人恬然的睡容,心下生怜,俯首轻轻吻了她的脸颊。
几日之后,朝廷任命随征贝勒屯齐为定远大将军,继续征讨湖南。
他还给屯齐下了旨,明令主帅不得擅自做决定,麾下士兵不得侵扰百姓,做到秋毫无犯,严重者可就地正法。
与此同时,福临派鳌拜作为御使巡视各方,探访民情,监督军事。
因为军情动荡紧迫,今年福临的生辰也没怎么过,只是在太后的宫中,众人一同用了膳。
太后便说起选秀的事情,微微笑道:
“听索尼说,今年该举办选秀。以前没有定例,从今年开始定下来了,每三年一届选秀,满汉蒙八旗女子都能参加。我看这宫里的妃子还是少了,所以讨你欢心的没几个。正好趁这个机会,选些漂亮得体的。”
福临这会儿心里除了战事,就只装得下文鸳,听到太后的这话兴致缺缺,淡淡地说:“办就办吧。博果尔也该有个福晋。宫中就不必进人了。”
太妃听到这话,连忙起身谢了恩,“谢皇上还记挂着博果尔。”
太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来自蒙古的贵女,怎么可能不进人?
她语气缓缓,笑着说:“宫中好久没有新鲜面孔,我瞧着都无聊。嫔妃就是鲜花,把紫禁城装点起来,这看起来才热闹。何况你成婚也两年多了,还没个孩子。宫里没有孩子跑来跑去,哪能踏实呢?”
文鸳听到宫里要进人,不高兴地暗暗哼了一声,放下了筷子,娇声娇气地说:“太后娘娘,南方战事正吃紧,皇上哪有这个心情选妃子啊?”
太后从容不迫,笑着哦了一声。“难道战事吃紧,就不用过日子了?不用吃饭睡觉了?仗要打,日子咱们也照样要过。皇贵妃,这话可不妥。”
孟古青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拍下了筷子。本来一个瓜尔佳氏她就已经觉得够膈应了。到底还要进多少人?她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才进了这宫里。
文鸳说不过太后,就撅着嘴就看福临。每次福临都会为她出头,这次也不例外。
福临果然护着她,随即开口附和道:“文鸳说得对。我没心情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