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离K市相距甚远的离海上,行驶着一支破冰船,这艘破冰船不是由各种国家政府或者军方排出执行任务的,而是一艘奢侈到专门用于旅行的破冰船。船四周弥漫着风雪,细雪夹杂在风中,让风仿佛也能看见它原本冰冷的颜色了。
此时的破冰船甲班上,醉气醺醺的巡查员躺在椅子上,又拿起桌上的葡萄酒喝了一口,接了一旁响起的电话:“你好,这里是亚森号,我希望你是个幽默的英国人,而不是只会说冷笑话的美国佬。”
电话中传来了阵阵杂音,因为此地接近南极,磁场不太稳定,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但电话中的儒雅声音仍然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意思:“你好,巡查员先生,能麻烦您开一下通向甲班的入口吗,我刚上船,但是门被锁上了。”
“麻烦,”巡查员再次拿起桌上的葡萄酒,一口饮尽,“等着,我马上来。”随即便前往通往甲板的大门。这座船的规模很大,不知是哪位有钱人修建的,大到进入甲班也需要走宽敞的大门。
此时,电话的另一头,程南挂断了电话,同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白色的风衣,脸上挂着那仿佛永远不会改变的笑容。他虽然高,但身型较瘦,再加上他温柔优雅的动作,从远处看像亭亭玉立的白发美人。
“来了,”巡查员终于到来,醉醺,程南优雅的笑容和举止让他放松警惕,巡查员当然不会认为他会做出什么事,只会认为是哪个富家子弟没来得及进入下方的整座破冰船的主要场所。
巡查员打开了大门的门锁,推开门,不耐烦地说:“下次来的时候快点,不要……”他的瞳孔中满是震惊,因为他只看到了一阵白光闪过,自己就失去了直觉,只看到程南笑着走进了甲班。
程南推开了甲班下方的门,整座破冰船的真面目展现开来:一座赌场。赌场中明灯闪亮,温暖醉人,与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里面来来往往的是穿着美艳服装的荷官,拍手叫好的是一旁看别人来凑热闹的,欢呼的自然是赢家,当然,还有被丢出赌场的。
程南还是带着那优雅的笑容,身一侧,躲开了朝他飞去的赌徒,同时将全场的目光吸引住,他们都审视这个优雅却又透着若隐若现冷冽的白发男子。
“怀特森先生,我们来赌一场吧。”程南扬起声音,借着所有人移在他身上的目光说道。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怀特森,这座破冰船的建造者,平常不会露面,只在面对知名赌徒时才会有幸让人欣赏他在赌博时的气场。
“他怎么会挑战怀特森?”
“不知道吧,初生牛犊不怕虎。”
“看他穿的挺有钱,怕是要裤子都输光了。”
面对这些根本入不了他眼的赌徒的非议,程南只是保持优雅的笑容,等待着正对着他的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大门被打开。门应声打开,面前一名气定神闲的中年男子走来,男子脸上挂着大胡子,虽然面部有些苍老,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的英气。
“原来是程南先生,失敬,我是怀特森·盖茨,这艘亚森号的持有者,很高兴见到你。不知此次前来为何?”男子微微鞠躬,笑着说。
“早就听说怀特森先生赌技高超,此次前行,想来领会一下。”程南丝毫没有语言障碍,用温和的英式英语回答,随即随便找了一张空下的赌桌坐下。
怀特森也跟着坐下,拿出支票交给旁边的荷官,荷官随即拿来了一堆十万元筹码,交给怀特森,然后请其他的赌徒前往休息室。怀特森从没有感受过这种被忽视的感觉,从一开始程南就只盯着自己的羽饰,要么整理自己的风衣,自己就是被忽视的那个。
即使是国内外的风云人物,在面对他时都要给他点面子,但这个男子却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不禁让他有些愠然,但还是微笑说:“不知程南先生对那种玩法有兴趣?”程南停止休整仪容,随意说:“二十一点吧。”
随即,比赛开始。
怀特森看着面前还在翻阅二十一点游戏规则的程南怒极反笑:“知道我是远近闻名的赌徒,且胜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先生为何还要选择自己第一次进行的比赛呢?”程南毫不在意:“没事,都一样的。”
“好。”怀特森摸出了自己的第一张牌,看着程南,脸上虽然还是微笑,但藏在桌下的右手用力地掐着旁边另外一名荷官的大腿,她的大腿青一块紫一块,却强忍疼痛不发声。
换作平常的赌徒,看见他赌场中的华丽装饰,以及围绕着他们的穿着艳丽的荷官们早就已经迷失,即使一手好牌也可能打的稀烂。但程南就好似没看见一样,一边和他比赛,一边用心打理自己的衣物。
在怀特森摸出了自己的第三张牌后,即使第一张没有翻开,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因为他会记牌。
他的点数已经到达了21,正常情况下,赌徒为了胜利都会进行记牌,一般人最多能记下两副,超级赌徒能记下四副,数学家大概能记下六副,而怀特森能记下八副,这也是他胜率百分之九十五的原因。他和程南的比赛用了十副,但他手中的牌自己全部记下了。
程南仍然不紧不慢地摸了第三张牌,随即摸了第四张,此时的怀特森心中一惊,因为他的这艘破冰船采用的比赛规则是正统的英氏规则,英氏规则比起美式还有一条特殊规则,程南在赌那条规则吗?
果不其然,程南摸出了第五张,他还没有看那张牌就把五张牌丢到了桌面上,然后打了个哈欠。五张牌分别是2、2、2、2、3,五张牌加起来若不超过十二点,则为“五星”,只有最小的牌才能胜过五星。
“我知道你能记下八副牌,我能记下十副,必要情况下能记下十五副。”程南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怀特森一眼,打完哈欠后懒洋洋说道。
“混蛋!”怀特森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了,手一挥,十二名荷官瞬间从靴子中掏出手枪对准程南。“给我杀了他!”怀特森双眼血红,反观程南仍然没有看怀特森,又打了个哈欠。
随即,十二名荷官的手枪上生长出如蓝色树枝的光芒,随即手枪爆炸开来,极低的温度与爆炸让荷官都被炸伤倒下。程南终于拔出了藏在羽饰中的白色利剑,冲向怀特森,此时长剑离怀特森的脖子极为接近。
“探索者编号3026,”程南那优雅的声音此刻在怀特森听起来像恶魔的低语,“虽然是个没什么战斗能力的探索者,不过对于动态记忆的提升倒是挺大。”程南逐渐收回来了刀。
怀特森现在只想逃离这个人旁边,边狼狈地朝着甲班跑去,程南倒是细细擦拭这利剑,一边轻轻地打了个响指,怀特森接近甲板的身体瞬间被从地下生长的冰柱洞穿。
看着变成碎片的怀特森,程南低语:“生物信息已回收。”